闻鹤被刺杀不是小事,这表示有人不满萧立祯的得位手段,又或者就是萧立祯本人,打算卸磨杀驴。
被困在内宅的舒月没途径接触到这些事情,却也隐隐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滋味。
第二天闻鹤早早离开,到了夜里才赶回来。
他回来时,舒月已经入睡。
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她难以挣脱的噩梦,让她猛地睁眼后,正对上闻鹤那双恨意未散的眼睛。
梦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她刚要尖叫,就被闻鹤捂住了嘴。
“安静。”他不悦地说。
舒月抓住他的手腕,连连点头,指着他捂住自己的手掌,想让他把手松开。
闻鹤注视她许久,才松开手。
但还没等她松口气,他就急切地吻了过来。
他的动作格外强硬,让舒月有些害怕,她抗拒地想要推开他。
闻鹤抓住她的手腕,皱眉说:“我今日心情不好,你听话些。”
他说话时还算温柔,但动作却截然相反。
等胸腔内积蓄的情绪全都发泄,闻鹤突兀地询问舒月:“若某日我跌落泥潭,被万万人不齿,你将如何?”
舒月无力地倚在他怀中,泪水涟涟的秋水眸似乎要瞪他,却因为无力,化作万种风情。
她猜不透闻鹤的想法,思索片刻,哑着嗓子实话实说:“我当然是先万万人之前不齿你,难道你觉得我现在就看得上你了吗?”
闻鹤低声笑了起来,他把舒月搂得更紧,笑到最后浑身发颤,胸腔里心跳的声音似乎能将人窘红全身。
他低头把唇抵在她耳尖,轻声感叹:“不愧是你,一如既往地胆大包天。”
“可惜了,你如今正待在我身边,任我如何,都无力反抗,只能承受。”
舒月清楚他说的是事实,所以没再开口,她红润的脸色似乎要变得铁青,扭头看向别处,不愿再理会闻鹤。
闻鹤再次笑了起来。
他把舒月放到软塌上,自己整理好衣衫:“穿好衣服,有事带你去做。”
舒月不解其意:“去哪?”
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尽,冷声说:“入宫。”
舒月垂眸,陷入了沉默。
等闻鹤换好衣服,她才说:“怎么突然要进宫?”
闻鹤抬手摸着舒月只用发带扎起的乌黑长发,一路抚摸到后腰处,他五指微收,把她的长发攥在了手中:“你不是想要见萧佑吗。怎么,反悔了?”
舒月听到萧佑的名字,愣神片刻,连忙说:“我和你一同进宫。”
闻鹤吃味地说:“换身衣服去。”
他冷声强调:“选身对我胃口的。”
闻鹤自己只穿些颜色深沉单调的衣物,给舒月准备的衣服却一件比一件耀眼。
她入府后,连贴身的肚兜都被绣着金线牡丹。
如今舒月尚在孝期,这些东西不只是不合适,更是给她心里添堵。
平时舒月还能尝试拒绝,但现在,她只能忍辱负重地换好衣服,任由侍女给她涂脂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