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照没有跟着出来,等两人回府时,床铺已经铺好,热水也准备好。
舒月刚进门,晚照就凑上来为她更衣卸妆,然后与她闲聊几句,询问外面的热闹景象。
“奴婢在这里都能听到响声,今晚应该是热闹极了,您玩得还算开心?”
舒月不咸不淡地回答:“尚可。”
晚照察觉到她心情不好,没有再说,卸妆后,便伺候她沐浴。
等一切做妥,她悄悄去往侧房休息,屋里又只剩他们两人。
舒月坐在床上,仰头看向闻鹤。
她招招手,对正在看书的闻鹤说:“你过来些。”
闻鹤拿着书朝她走来:“这就要休息了?你等我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若是乏了,可以先睡。”
时隔数个时辰,舒月才询问:“李远在改婚配时,态度如何?”
李远就是探花郎,现如今成了萧雅惠的准驸马。
闻鹤终于从她嘴里听到这个问题,斟酌二三后才说:“感激涕零,阿谀奉承。”
她笑了笑:“因他在那群人里长得实在好看,而且听闻才气斐然,定能高中,早在春闱之时,我便接触过他。”
那时满园桃梨,杏雨纷纷,她觉得他与人论诗的模样好看,也觉得他在自己面前不像旁人般阿谀讨好,还算特殊。
所以在父皇提议订婚时,她并未拒绝。
但现在想来,他倒是个有心机的,早早将自己的性格摸索出来,看碟下菜。
如果不是皇家变故太多,她的父皇死在数月前,他那些小伎俩,还真为他换了锦绣前程。
不过现在也不算差,哪怕她沦落至今,他还能在她身上吃肉喝血,借机讨好其它贵人。
京中有志儿郎不少,他也算不上多出挑,至少不至于让两任皇帝接连嫁女。
萧立祯将他指给萧雅惠,多数是为了讥讽她。
只是不知这件事闹出来,到底是谁丢的脸比较多,难怪皇爷爷不让萧立祯当皇帝,怕不是再过几年,他们萧家的王朝,便要彻底断送在他手中。
闻鹤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瓜葛,如今听后,面色略差:“所以是伤心了?”
舒月不解地看向他:“我为什么要伤心,为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蠢货?”
她嗤笑着说:“我倒是期待他们成亲后的场面。”
世人都说她刁蛮,但她待自己人极好,而萧雅惠,虽然在外塑造的形象不错,但只是个绣花枕头,对内如何,以后就得他好好体验一番了。
她会为萧佑的背叛而痛苦,会为了皇位的远离而伤心,但李远?他算老几,他有什么资格让她动怒。
顶多是觉得自己当初的眼神不太好,居然看上个装腔作势的废物。
她叹了口气:“只是有些惆怅,惊觉早已物是人非。”
闻鹤坐在她身边,一目十行地将剩下的内容看完后,将书再次放进床头的暗柜中。
他起身宽衣解带,随口安慰舒月:“留不住的东西趁早跑了也好,省得日后连累你。”
“我是真的不在意这件事。”她无奈地说完,苦笑着摇头,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是没什么力度。
衣裳被扔置一旁,烛火也被熄灭,闻鹤上床凑到她身边,将人拽进了自己怀中:“那样最好。”
舒月仰起头,嘴唇磕在他的下巴上,疼得她微微蹙眉,冷声说:“你离我远点。屋里炭火正旺,你贴过来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