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瞧了几眼,发现下人要扔的衣服正是闻鹤昨晚穿的那套。
闻鹤虽然给她很多用料昂贵,款式新颖的衣服,对自己的穿着却不在意。
只穿一次的衣服用不着扔吧?
舒月回想起闻鹤曾在自己府中经历过的刺杀,皱眉询问:“他又受伤了?”
他下意识摇头,却很快顿住。
他没再解释什么,只说:“奴才去做事了。”
舒月看着他急冲冲的模样,总觉得这人心里有鬼,但毕竟是闻鹤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总不能偷一件不值钱的衣服跑路。
而且闻府被闻鹤清理过后,现在确实找不出有疑心的人。
也就晚照被她留在身边训了几次,没有事事以闻鹤为主,而是会先考虑她的想法。
舒月回头看向晚照,随口询问:“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晚照摇摇头,果断地说:“奴婢没有。”
她以为舒月又是在敲打自己,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只求在姑娘身边伺候,绝无任何异心。”
舒月笑了笑:“你这是做什么?不用一惊一乍,我只是随口一问。”
“奴婢昨日见闻大人闯进侧房,但他应该只是没想到奴婢会住在那里,质问奴婢是谁后,很快就去了别处。”
他不是说有要事去办吗?怎么离开后直接去了别的房间。
舒月倒没怀疑他欲求不满又找上晚照,毕竟他对晚照的嫌弃有目共睹。
但她留意到闻鹤昨晚骗了自己。
她敛去心神,没有多问,带着晚照过去用完早膳后,回屋睡回笼觉。
闻鹤并没有什么义务将一切都对她如实告知,以他们现在秩序颠倒的荒诞关系,别说是欺骗,就算是他做出其余更过分的事情,舒月也无可奈何。
所以等闻鹤回来的时候,她并未提起这件事,只是看着他发间的霜雪,随口询问:“外面又下雪了?”
“嗯。”闻鹤闷声回答。
舒月拢紧衣衫,从床上坐起来后,用犹带困意的声音说:“看起来还挺冷,你先烤会儿火,热热身体?”
闻鹤没有照做,而是直接带着一身寒意走来,冷声询问:“你知道李远在外等候这件事吗?”
“李远?”舒月不解地询问,“他来了吗?来找你做什么?”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算昨晚见了一面,也不该找过来吧。
闻鹤诧异地扫视她几眼:“你竟不知?”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种事?”舒月揉了揉眼睛,看向窗户的方向。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窗户外也积了一层薄雪,寒意无声渗入,冷得刚出被窝的她打了几个寒战。
她如实说:“我用过早膳便回屋睡觉,旁人大概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打扰我。”
毕竟外人不知她的身份,李远有功名在身,就算不合时宜的贸然拜访,也该是有事求闻鹤。
“也对。”
昨日惊鸿一瞥,是他先自爆身份,当时夜色正浓,舒月脸上又带着面具,李远怎么能知道他身侧女眷的身份。
“那我自己去应付他,你接着睡吧。”
“我睡了一上午,身子骨都要睡酥。”她从床上起身,喊晚照给她捏捏肩,随后穿衣,“我带着面具过去,看看他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