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刨根问底地询问:“那为什么会在意这种事情。”
舒月放下筷子,直接起身离开了这里。
闻鹤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想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只是他不知舒月是否能将这种心态持续下去。
或许被他点醒后,她就会强迫自己忘掉此刻的心情。
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了。
——
舒月觉得自己跟闻鹤在一起待了太长时间,开始和他一样脑内有疾起来,但若说羞恼,倒也不至于。
顶多是躲闻鹤躲到了晚上,架着梯子跑到雪还没被扫走的屋檐上,欣赏远处的烟花。
随便拂去一块地方的雪,坐下后,她看着将半边天映照成彩色的绚丽烟花,低声感叹:“这个时候还得配一壶酒啊。”
“给你。”闻鹤把酒壶递给她,“好端端的跑屋檐上面做什么,也不怕摔倒。”
府邸再大,也不可能逃出闻鹤的掌控,舒月今天下午的行踪全被人记录好送到他桌上,闻鹤只是纵容她,没有去逮人。
但得知舒月跑到房顶时,他还是没按捺住,急匆匆赶了过来。
闻鹤将酒递过去后,顺着舒月的视线看了过去,刚好将烟花消散前最后一幕收入眼中。
他蹲下身,又拿出两个酒盅,抓住舒月的手倒起酒,随口说:“喜欢看烟花?我可以让人买些回来,让你玩个尽兴。”
“不用,这种东西还是远观好看。”
外面依旧很冷,刚倒出的酒入口微凉,甚至有细微的冰碴口感。
舒月抿了几口,突然询问:“严州之行,真的不能推脱吗?”
“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闻鹤冷声说,“我不可能放任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哪怕带你出去也会遇到很多麻烦,但我不会放手。”
“我是说你。”
烟花已经放完,舒月垂眸藏好情绪,改看天上高挂的冷月。
她晃了晃酒盅,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后,询问:“一定要是你去严州?不能推掉吗?”
闻鹤也喝起酒,向她解释:“大势已定,无可更改。”
他也不想接手烂摊子,但他怎么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朝堂上那么多人?
总不能底牌尽出,落得不上不下的处境。
“哦。”
舒月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天上月。
许久之后,闻鹤感觉身上已经不剩多少热气,便问:“下去吧,烟花早就放完,没剩什么好看的。”
舒月没有答应,她晃了晃空掉的酒壶:“还要喝。”
闻鹤长叹过后,无奈地说:“我去取。”
等他端着酒再回来的时候,两人痛饮许久,醉意又爬上了他的脸。
隐约间,异样的响动在远方传来。
他听不清那些声音,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舒月面露迟疑,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抽剑对向他。
月亮的倒影落在剑身上,衬得它寒光凛凛,杀意凌然。
他记得这把剑,是他下午刚送给舒月的那把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