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刻却毫无保留,亦倾注一切,只将九碑竖立,以期能为弟子们。
顶天雷,夺生机。
眼见此情此景,囚牛与金戈铁马也不禁被这李晨风的气魄所感染。
好一个缥缈掌门!
此间他们本战作一团,他却为了这苍生弟子,大露破绽!
若此时,他们发难。
明年的今天,便是这一代掌门的祭日。
李晨风何尝又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也没了选择的余地,若是叫他不管不顾,他纵使赢了这场,只怕也是道心破损,终生不得寸进,万年之后,身归九泉,更无颜面对历代掌门……
囚牛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
刚刚缓过劲的八大真人是心惊未定,生怕他突然发难,立马摆开阵仗,护在那李晨风近前。
“囚牛大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金戈开口。
“李晨风为人正直,并非恶徒,此间我等也已脱困,若您能饶他一命,我兄弟感激不尽。”铁马点头。
缥缈宗,历来对帝国是照顾有佳,尤其是李晨风,更曾多次为‘苍蓝帝国’解决各地人、妖祸乱。
金戈铁马受王命所托,却也不愿伤他性命。
囚牛本也无意屠戮,更无心乘人之危。
听闻此言,他顿时点了点头,挑眉道:“既然是你们两帮着求情,老牛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对面的!你给我听着,老牛我今个儿看在金戈铁马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们!不过么,你们要是敢再动陆慕一根毛,老牛我说不得,改日便领这十万大山的各山各寨,踏平你这破烂宗门。”
此刻的他们,还并不知晓,在这天雷之下,陆慕究竟经历了什么。
哪怕强如囚牛,也无法在那大阵之下,分心查探。
囚牛尚且如此,他人自是更加不知。
他们只知道,此刻的陆慕,气息格外平稳,且已有突破之兆,似随时都会破关成丹。
李晨风闻言,微微点头。
“今日,我缥缈遭逢天灾,几位能暂且放下恩怨,我先道一个谢。”
“陆慕之事,本座自有判断,他乃天纵之骄,若无意外,他或可成就未来圣子。”
不知不明,李晨风只凭本心回应。
正如他所说,他本就起了爱才之心,如今这囚牛相逼,对他而言,未尝就不是一个台阶,倒也正好合适堵住那悠悠众口。
“你倒是痛快!”
囚牛灿笑,回头间,拍了拍金戈铁马的肩膀:“这场天灾就交给他们这些道门中人了,天灾至,陆小子也在破关,我等修为不凡之人,还是远离比较妥当,不如带老牛我去你们皇城走走?”
囚牛这话可并非没有道理。
在他们眼中,这是一场天灾。
天地之灾,往往诡异莫测,像他们这等修为高强之人,若轻易在天灾之下走动,说不准,只会导致事态更加严重。
金戈铁马稍作思量,这便点了点头。
“也好!”
“去于一旁,倒是可免这天灾加剧。”
不帮忙,也不添乱,只要不动陆慕,他们也不愿多做过场。
气氛已然缓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皆是建立在陆慕仅仅只与南宫语嫣做过一场。
无论是囚牛,亦或者掌门,他们都还仍不知,这场几乎快摧毁缥缈的‘天灾’,却是因陆慕而起。
风雷随,大地颤。
囚牛与金戈铁马那是说走就走,他们很放心,因为李晨风为人正直,绝不会说谎。
可就在他们走后那一刻。
中峰之中。
万雷归一,黑色的天雷,从天而降。
此刻的陆慕,气息已是大变。
周身的炙黑火焰之中,早已滋生出阵阵黑雷。
这黑雷与他曾经以邪祟黑雾所铸炼的黑雷截然不同,每一丝黑雷之中皆蕴藏着这天地之威,其道不凡,其威撼天。
眼见天雷落顶。
他口中只道:“破!”
周身炙黑,拔地而起。
空间凝固,大地崩颤。
原本,连紫色天雷也无妨抗下的炙黑火焰,此刻却硬生生顶住了那雷光。
两股黑色的力量,激烈碰撞,四周的空间,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灵海,在翻腾。
陆慕只觉天地之力,不断汇聚,道力愈发凝结。
忽然之间,伴随着一丝明悟。
云开雾散。
丹田之中,一刻摧残耀眼的黑色金丹,已是复于灵海之上。
这一刹那,他对天地的感悟,几乎是成倍递增。
那种天地灌顶,似融汇于身的感受,更让他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骨是痛快万分。
暴涨的气息,格外厚重。
陆慕捏了捏手,他不清楚现在的他,到底有多强,也不清楚这金丹一境,又有什么神通可言。
他唯一可以确认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他,已绝不会再似从前,轻易便被王权所镇压。
而就在他闭眼,仔细感悟这天地之道,体会金丹之能的时刻。
一个浑身被劈得焦黑的弟子,跌跌撞撞,找上了掌门。
他哭,他喊,他悲。
“掌门,魔人陆慕,引天劫,灭我宗!我宗长老陨落已有百人,弟子死伤不计其数!还请掌门出山,诛杀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