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郎中把她拉进营帐,“张小子都同我说了,你那柄匕首削铁如泥,可不能大意,快让元伯替你瞧瞧。”
“不用,我已处理好。”
老人无语片刻,最后妥协,放下药箱给她备了些金疮药和纱布。
临走时问:“二郎何时跟外头那帮小子坦白身份?”军营里多数是一根筋的直性子,若知道她的身份,还不知闹成啥样。
宋琤蹙眉,知道老人指她女子身份的事。
“他们从未问起,我亦从未隐瞒,何来的坦白?”
“……”宋郎中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因她说的是事实。
宋家人做事向来坦荡,当年老将军也不是故意要把她当男孩养,只因府里没个妇人,满院的男人也不知如何养女娃娃,时日一长,自然而然就把她当男孩养了。
还好她出生当日皇上正巧在将军府议事,已知她是女娃,否则成了欺君之罪。
后来晏建知和丘太傅常用人丁稀少这事嘲笑老将军,一来二去,老将军也就懒得解释二郎是姑娘家。
而皇上也有意无意帮着老将军,从不在大臣们面前提起宋琤性别的事。
“元伯,福伯想您了,您抽空回元帅府陪陪他吧。”
两位老人年轻时就追随阿爹,相比福伯无儿无女,元伯倒是子孙满堂,家人都住在京城。本是含饴弄孙的年纪,却随军来到晋北,全因放心不下他们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