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倒也有几分道理。”祁琰突然想起初次见宋琤的那个晚上,她被人踢下荷池,而踢她的人被奴才们唤郡主。
“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呐。”
祁琰像个为儿女操碎心的老父亲似的叹息一声,吓得田七后股跟着一紧。
“北手上那帮人闲暇多久了?不趁机练练手?”
他端起参茶慢悠悠地抿了口,掀了掀镶着羽扇的眼睑,意有所指。
田七陪笑:“正等着主子发话呢。”
“琅阁的人可不是谁都能请动的。”
“主子说的是,这就吩咐下去。”田七说完话却没要退下的意思。
“怎么?还有事?”祁琰瞟去一眼。
“主子,依奴才估算,宋姑娘途经此地也是半月后的事了,您若在这等着…陛下的人怕是要找来了。”
祁琰淡笑,“谁要等她了?大邯京城正上演大戏,岂能错过?”
*
狭峰谷此时一片血海,厮杀声惨叫声一直持续到清晨。
宋琤骑着赤龙,怀里坐着男孩,站在最高的山谷上。
她冷眼俯视战场,表情冷漠得像在看一帮半大不小的孩子翻跟斗。
怀里的男孩闻到血腥味胃里汹涌翻滚,看见火把下四处飞的手脚,他终于没忍住,弓着背吐得稀里哗啦。
“战争,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着。”宋琤望着战场,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如我没记错,你们西沟弯有七十余壮男可加入军营保护家人,可惜他们贪生怕死,宁可做那懦夫。”
男孩抬起虚弱的身子,发现她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火把下显得神秘又伟岸。
就在他愣神时,宋琤突然举起弓箭,对准左边一条山道口,咻咻放了数枝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