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建知哈哈一笑,“行了,宫里还有事儿,我先告辞了。”
宋琤把人送到府门口,待人上了马车走远后,脸上的淡笑顿时收起,暗暗骂了句老狐狸!
“啥玩意儿!这老东西还是改不了威胁人的臭脾性!”跟在宋琤身后的福伯顿顿拐杖,"二郎别被他吓着了!"
宋琤失笑,“福伯放心,我没被他吓着。”
“唉,你说你干嘛非要接这活,那老狐狸定是想着法子整你呢。”福伯又开始唠叨了。
宋琤小声哄道:“您老放心,这事不会让那老家伙得逞,我呆会就进宫,拖延时间。”
进宫前,宋琤写了一封信给昭亭山的丘灵,又写了一封信给工部尚书陈允恩。
*
虽然知道宋琤会接下圣旨,但收到消息的晏书还是很生气,他把自己关在轩辕庭,摊开宣纸开始疯狂作画。
晏火从密道进来,走近一看,只见宣纸上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少年郞。
这少年郎瞧着陌生,但其实就是主子所有人物画像的同一个人,只是主子在不同的心情下作画时画中人会以不同的形像出现在他笔下。
“何事?”晏书放下笔,这才抬眸问话。
“公子,从章县调来的人已分布散开,如今圣旨已下,可需要把消息传下去?”
“暂时不动。”
晏书在作画时已经想通了,宋琤心中有百姓,她不可能真对昭亭山下手,她不下手,桓王暗中安排的人就没法对她下手。都不动手,自己的人自然无法动手。
这么算来,各方都等着大乱的剿匪大战有可能因为宋琤就偃旗息鼓了。
“公子,琅阁传来消息,那道士来自南齐的寻灵山,号称惠灵大师,此人因为动了寻灵山的规矩与主持闹翻,被逐出师门。”
“可查到为何事闹翻?”
“听说他偷养了浊人。”
晏书皱眉:“浊人?”
浊人他有所耳闻,是把疆族的浊盅养在人体内,但需要大量的珍贵药材和功力,一方面全面壮大浊盅,另一方面为了让人存活,要不时给人输入内力,但浊盅很挑人,能存活下来的极少。三五年过去,能活下来的就是珍品,之后会让浊人喝下人血认主,认主后浊人才为他人所用。
说白了就是在培养一个身手顶级的傀儡杀手。
“老太爷提醒您,晏相有可能已秘密养了浊人,他这段时间派出许多暗卫,怕是与浊人丢失有关。”
以他对晏建知的认识,养浊人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
这段时间有个道士常在夜深人静时出现在晏府,再联想他最近慌乱,怕是与外祖猜测的大差不差。
“公子,老太爷还给您带了一句话。”
晏书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直言。
“老太爷说,做大事,儿女私情顾虑太多会成为绊脚石,该断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