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教小果:“这儿估计不让凡人进去,你到时候就说是我的道侣。”
朱小果不解:“道侣是什么意思?”
李凡顿了顿,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差不多算是夫妻吧。”
朱小果脸红了:“好呀,你又占我便宜。”
李凡正想反驳,突然感应到迎面来人,一把将小果搂在怀里,不顾她的小声惊呼,改口道:“罢了,你不是我的道侣,你是我的姐姐。”
朱小果奇道:“这又是为何?”
李凡认真地解释:“因为我想你表现得老成一点,这样才能蒙混过关。”
朱小果委屈巴巴地道:“我才十八岁,你也才二十岁,再老又能老到哪儿去?”
李凡闻言也觉得不妥,对着朱小果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把她拉回船上道:“那你便做我的奶奶吧。”
朱小果翻个白眼,叩指敲了敲李凡的脑壳:“我要做也是做你娘。”
李凡便又调了个色:“那你就是我娘。”
这是他在酒楼里学来的技能。陪酒的女子得满足客人各式各样的需求,自然需要化出不同的妆饰。
什么?你问李凡哪儿来的化妆品?
我也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懒得向你解释。
李凡化得很慢。
朱小果晃着两条小腿,对着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还哼个少儿不宜的小调。
李凡道:“稍微有点儿为人之母的样子。”
朱小果“切”了一声,不动了。
李凡帮朱小果描眉。描淡一些,显老一些。
于是两人的脸便贴得很近。
朱小果趁李凡全神贯注之时,飞快地亲了他一口,活像只小小的啄木鸟。
李凡愣了一下。
朱小果的耳根都红透了,她明显看到李凡的喉结下意识动了动。
李凡连忙掩饰自己的慌张:“这可不行,你赶紧想办法消消脸上的红晕。”
朱小果理直气壮地问他:“怎么消?”
“多亲几口吧,多亲几口就习惯了。”
不管这是不是一句玩笑话,朱小果都把它当真了。况且,她本来就很想这么做。
这下轮到李凡脸红了。
段鸿斜瞥扭扭捏捏的两人,心不在焉地提问:“化神前期?”
李凡堆笑点头,拉过朱小果道:“这是我娘。”
段鸿摇头:“不能带家属。”
李凡道:“她也是修士。”
“什么修为?”
李凡眨眨眼,朱小果便故作深沉地拉长腔调道:“大成。”
段鸿摊开手,李凡使劲朝朱小果努努嘴,后者才反应过来:“大成……中期。”
李凡竭力找补道:“家母修为虽深,奈何寿元将尽,只求一睹柯宫主的风采。”
朱小果故作聪明地咳嗽两声。
但修士根本不会因年长而咳嗽,她这下纯属弄巧成拙,倒把李凡搞得紧张不已。
段鸿强忍住笑,大手一挥道:“过去吧。”
李凡如释重负,拉起朱小果的手快步而去。
戴戏目睹全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段兄,这你都放。”
段鸿耸肩道:“你不懂。多放几个凡人进去,咱们待会儿不就轻松许多?”
戴戏叹气:“段兄,你变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段鸿伸个懒腰,重复道:“你不懂,你不懂。”
戴戏如果不懂,天底下就没人懂了。
他俩把守的是第十三号门,也是最宽松的一道门。
整座会场一共三十三方入口,有大有小。场内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奢侈的红毯,只有二十万把紧急定制的小凳子和一方讲演的主席台。
这是场真正的盛会,独属于天下修士的盛会。
自无为观主转灵以来,修真界已很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就连一些深居简出的老妖怪都风尘仆仆地赶来中海观摩。
此时此刻,不论人们曾对柯铭有怎样的偏见,他们都对这位独领风骚的古神宫主发自内心地敬佩。
刘放和伏夭也坐在台下,两人的凳子就靠在一起。
他们正讨论一件人生大事,虽然这件事对他们来说还太远了些。
伏夭道:“你想好了,你就先说。”
刘放拿出一张纸,写下四个字。
“要是儿子,就叫刘沙;要是女儿,就叫伏纱。”
伏夭语塞。
刘放期待地望着伏夭,似乎对这两个点子颇为得意。
伏夭不忍打击他,无奈道:“那还是生女儿吧。”
刘放有些为难:“这种事强求不得。”
伏夭点了点刘放的脑门:“你我俱是修士,怎么强求不得?”
刘放张张嘴,小心翼翼地问:“刘沙不好吗?”
他是先想出了“刘沙”,然后再凑出的“伏纱”,实则更青睐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