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大不是说最近要从脂兴回来吗?”乔氏百无聊赖的吃了个果子,“怎么还没到?”
苏姑姑说:“快了快了,京郊的驿馆都派人送信来了,估计今天就能到了。”
“老爷夫人!大少爷和少夫人回来了!”院外有人喊。
苏姑姑一拍腿,笑着说:“我说什么来着?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哎呀,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好久都没看到荣哥儿,夫人想坏了吧。”
乔氏一听陈易平带着孙子回来了,高兴的险些忘了穿鞋,还是苏姑姑提醒,才急忙忙的穿上鞋跑了出去:“易平啊!你们可算回来了!”
谁知那夫妻两人进了院子,一个个像是丢了魂一样,大儿媳丁氏抱着个褥子,里面是她和陈易平的儿子荣哥儿。
乔氏高兴的过头,并未察觉这对夫妻的异样,就势就要去接孩子:“快给我瞧瞧,哎呦喂小荣哥儿,想不想阿奶啊?”
陈易平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说道:“娘!都什么时候了!这孩子病了!”
乔氏猛地一愣,掀开褥子,三岁的小娃娃憋着脸,皮肤都没什么血色,大眼睛里也没什么神色,虽然看着不对,但也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啊。
“我家荣哥儿怎么了?”
乔氏说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大儿媳丁氏:“你怎么看孩子的!当娘的一点儿不中用!”
丁氏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
对于这个婆婆,她始终是退避三舍的,还好和陈易平成亲后,两人搬去了脂兴,开了一间小药铺,过的倒也顺心。
每次回来,乔氏都不给自己好脸,即便是孩子病了,第一时间想着的还是责怪自己。
“娘,和清水没关系,荣哥儿这两日不知道怎么了,平日里蹦蹦跳跳的,突然说腿疼,昨晚还站不起来了,哭了半宿儿,这会儿怕是疼木了,这孩子的眼神都不对了啊。”
陈易平和丁清水就这么一个心头肉,别说他俩了,整个陈家,这也是新一辈的独苗。
乔氏皱眉,让他别急,抱着孩子进了屋,一边走一边喊道:“老爷,你快瞧瞧,这小荣哥儿怎么了?”
陈觉闻言起身,走过去瞧了瞧,倒也瞧不出什么眉目。
乔氏见状,忍不住抱怨道:“罢了罢了,你也看不出什么,还是带这孩子去看郎中吧。”
陈觉脸色一黑,自己祖上好歹也出过神医,自己孩子生病,居然要去看外面的大夫,简直是岂有此理,便强行说道:“荣哥儿怎么了?”
陈易平连忙说:“荣哥儿说腿疼,这两日站不起来了。”
“腿疼?”
陈觉神色一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将孩子放在桌子上,解开褥子,看着荣哥儿的双腿有些泛青,他如临大敌,上手按了按。
乔氏吓了一跳,这孩子都病了,还这么粗鲁干什么!
“你作死啊!孩子说腿疼,你还故意按!”她气急败坏的说。
陈觉后退一步,见荣哥儿对于按腿的动作没什么反应,心下一凉,整个人都木了半截。
还是丁氏察觉到,上前壮着胆子问道:“阿爹,荣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觉没撑住,扑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双目也有些发直,嘴里直咕哝道:“作孽……作孽啊,这病怎么能落到自家孩子的身上,怎么会这样啊。”
他这么一说,乔氏的心里也紧张,上手打了他肩膀两下,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这荣哥儿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啊,你是要急死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