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直起了身子,有些发懵,答应他什么事儿了?这几夜给萧琰施针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萧琰目光倏忽一冷,“你忘了?不是说了要陪我去个地方。”
见萧琰面色难看,若雪猛然拍了拍脑门:“去!怎么不去!明儿一早你叫我就成。”
萧琰闷哼一声。
没多久,若雪一一收好银针,却不准备离开。
萧琰一面整理着衣襟,一面斜斜靠在榻边,唇畔勾起毫不掩饰的笑意:“三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若雪搬来一个绣凳,端然而坐,凝眉轻道:“南疆会驭兽术的人,不知有多少?怎么偏偏在陇山围场,接二连三地出现猛兽伤人的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干的?”
原来又是这种事。
萧琰眸光晦暗,耐心道:“驭兽术没有你想的那么离奇,只是用一些草药激怒猛兽,让猛兽专门去伤人罢了。南疆会这种驭兽术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原来如此。”说罢,若雪粲然一笑,拱手作揖便离去。
萧琰眉目索然,冷哼一声,直勾勾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东方渐白,天际飘来一丝棉絮似的白云。
若雪早早起身收拾好衣装,挽起简单的发髻,便见萧琰左手牵着一匹俊秀的白马,右手捏着白羽扇,静静地站在营地边沿。
他眉目俊朗,身子挺拔,此时又跟白马站在一起,若雪心想,传说中的白马王子也不过如此?
这么一想,若雪浑身上下起了一阵哆嗦,还是黑马王子比较适合他。她在心中嘀咕:萧琰是个黑心鬼,千万不能被颜值迷惑!
若雪微笑着迎上前去,见萧琰只牵着一匹马,道:“我也骑马去吧?”
萧琰抿抿唇,跃上白马,伸出宽大的右手,“你的右腿还没好利索,上马,我来带你!”
若雪也没再扭捏,将软糯如玉的手放进他的手心。他一用力,便将若雪拉上马来,稳稳地落入他的身前。
“三姑娘,坐稳。”萧琰深长的呼吸,拂入她的脖颈,痒痒的。
快马颠簸,若雪的后背不时撞入他坚实如铁的胸膛。
皇陵离陇山不远,快马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两人便到了皇陵。一入皇陵,两排笔直的松树齐齐整整地耸然而立,显得庄严肃穆。
大门口,两列军士目不斜视地手握着兵刃。
守陵人一见门口来人,跪倒在地:“原来是庆王殿下,王爷万福!”
萧琰扶起守陵人,轻声道:“老规矩,备上一壶清酒,一束白花。”
“是!估摸着今儿王爷便会来,浑家一早便去收拾停当了。”守陵人佝偻着背,一路领着两人绕小路,走进妃园寝。
这妃园陵没有皇后规制的明楼和宝城,绿色琉璃瓦覆顶,前朝后寝。因有守陵人日夜清扫,倒也没有丝毫颓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