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脑中飞快运转,当年的事儿简直迷雾重重,景帝是否知道璇玑公主是被人所杀?
“我的母亲,是病故?”
景帝叹了口气,“想来是因你父亲的事儿,哀伤不已,身子到底是撑不住了。朕那时也不好受,听说她故去,也没去见她最后一面。”
“也不知,溶月那时有没有怪我?”景帝叹了口气。
她双手掩住樱唇,震惊道:“陛……下,若这样说的话,我父亲就是那个通敌叛国的霍不屈?我就是罪臣之后啊!”
景帝眸光微颤,声音也哽了一下,“当年,霍卿的事儿,现在回想起来,疑点重重。可到底铁证如山,事情又过去了这么久……”
若雪垂下眼睫,肩膀被景帝拍了拍,“你的医术,是你母亲身边的人,传给你的吧?”
若雪顺水推舟地给自己的医疗系统找了这么个理由,点点头,“是个神医,我不知他的身份。”
景帝笑了笑,指着她手里的针筒,定定道:“那就是你母亲身边的人。除了溶月,再也没有别的人,有这些奇奇怪怪用来治病的东西!”
“当日,你进宫给太后的面罩,我一看便觉有些蹊跷。再想想你名义上,是温耿的女儿,便知此事八九不离十吧。”
若雪连忙磕头,“还请陛下不要,怪罪我父亲的欺君之罪!”
景帝歪了歪嘴角,颇有少年意气地笑了笑,“温耿那老头从小谎话连篇,喜欢哄我,若是次次都治他的罪,他有九条命都不够的!”
随即,景帝负手长叹道:“只是十七年了。这十七年,他的嘴竟然这么严,一次都没给我提过……”
“他不信我……”
君臣离心。
更是从小到大的情谊,因着身份不同互生嫌隙而发出的苍凉哀叹。
若雪望着景帝怅然若失的神色,喉头堵塞,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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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若雪给景帝施针缓解病痛后,景帝迷迷瞪瞪昏睡了过去。
若雪点起了一根安神香。
高山早已从“吐真药”的麻醉药效中醒转过来,端来一碗汤药,小心翼翼看着睡着的景帝,“陛下这就睡了?”
若雪颔首,随即被高山拉到角落,低声问:“王妃,奴婢置办外宅的事儿,陛下有什么说头吗?”
若雪笑了笑,“你的这些事儿,陛下心里清楚得很。他没说什么,应该就是不予追究吧?”
高山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连连拱手:“深谢王妃娘娘!”他谢她,没有问出更糟糕的事儿。
若雪见了礼,走出养心殿,深吸了口气。
萧琰站在东华门口等她,秋风飒飒吹来。
若雪莲步而至,忽然脑中报出系统检测景帝血液的结果:“报告宿主,血液样本中含毒!”
若雪震惊的眸光,正对上他黑魆魆的一双深眸。
“怎么了?”萧琰低声问。
若雪深吸一口气,回望了一眼红木双门,“这宫门,比海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