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不敢再留,如今的陆景逸不再是那个凡事倚着她的东宫太子,而是帝王。
她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一点污点。
这次算池辛夷好运,等到下回,她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陆景逸免了各宫给池鸢请安,各宫也不必早起折腾了。
接下来几日,陆景逸皆宣莲贵人侍寝,这位刚进宫的贵人可谓盛宠,一时风头竟压过了皇后。
池鸢对这位莲贵人自然不满,一连砸了好几套茶具,内务府的人都跑到她面前告状了。
“娴贵妃娘娘,求您劝劝皇后娘娘吧,库房里贵重的茶具也不剩几套了。”
“你们慌什么?不就是几套茶具!皇后娘娘的父亲池大人有的是钱呢!”
池辛夷正愁怎么给池徽继续找不痛快呢!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据说池徽收到宫里催账的单子时,气的脸都青了,当场砸了一套茶具。
事后又捧着茶具碎片后悔不已。
可笑至极!
若不是他贪得无厌,怎会给她抓住把柄,成了这副模样。
堂堂三品官,家里摆的全是赝品,这事若传出去,定会被他的同僚戳脊梁骨,
她也不急着去催债,稍作两天调整,打算再给他送去一个大礼。
这期间,池鸢倒是安生了,陆景逸却开始犯贱了。
接连几日,陆景逸总会让人时不时的往她宫里送些赏赐,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玩意儿,根本不值几个钱。
更要命的是,他竟然跑到她的安福殿来品茶,还想与她花前月下,次次都被她找理由打断,“陛下,妾身子不爽利,不如您去莲贵人那里......”
每当这时,陆景逸总会露出厌烦的神情,当场甩手离去,“朕原本也没翻你的牌子。”
觅儿见她这般不上进,恨铁不成钢,干着急,“娘娘!您怎么能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呢?真是便宜莲贵人了。”
池辛夷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丢入口中,笑道:“你家娘娘我只想独自美丽。”
又过几日,临近端午。
疆域传来消息,夷兰战败,池归雀要带夷兰王子一道回京。
这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京内,后宫也热闹起来,都在为端午做准备。
端午佳节,宫里依旧沿袭传统,泛龙舟、办宫宴、摆粽山……
刚好赶到夷兰王子来访,陆景逸便将正午时的宫宴改至傍晚。
后宫的主子们各揣心思,唯有两人专心争宠。
池辛夷并没把心放在端午献艺上,她本就是贵妃,就算不上台也没人敢挑刺。
再说,她又不是歌妓舞妓,干嘛要为一个男人自降身价。
不过她确实有一个在意的男人要回京。
她召来苏宸白,托他去给池归雀传一句话。
“让哥哥离那位夷兰王子远些,不要信他说的任何话。”
“娘娘,您又没有见过那位夷兰王子,怎会对他有这么深的敌意?”
池辛夷无法跟苏宸白解释自己的恨意从前世来。
池归雀被陆景逸陷害通敌叛国,正是这位夷兰王子与陆景逸一起搞的鬼。
只怪她不懂事,即使发现了端倪也没作提醒,眼睁睁看着兄长丧命。
那位夷兰王子不是能被随意拿捏的主。
身为战败国,娶了大雍的公主还不知足,竟敢在大雍地域结党营私。
也不知道他这辈子还有没有这个福分娶到公主了。
既然老天选她重活一世,有些事是她必须要做的。
比如报恩。
池辛夷选了件石榴红暗金云纹广袖收腰长裙,又选了套庄重的首饰。
“走,我们去给太后请安。”
觅儿开始怀疑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娘娘,您真的要单独见太后啊……”
自从上次她在安福殿噎了太后,第二日太后就病了……
池辛夷倒无所谓,“做儿媳的哪能跟婆婆计较,她心眼小,你家娘娘我心眼大就行了。”
听她这么明目张胆的编排太后,觅儿有十个胆子都不够她吓的。
永寿宫紧闭大门,敲了半晌也没人来应。
许久,才有一个嬷嬷来开门,“娴贵妃娘娘,太后正病着呢!她老人家就是怕把病气过给你们才不让来请安的,您回去吧!”
池辛夷拉着嬷嬷的手,顺势将自己腕上的玉镯滑到她手上。
“劳烦嬷嬷帮本宫给太后说一声,我这次来是为了永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