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襄被秘密送到公主府,第二日池襄便穿永淳的衣服,坐她的马车去寺庙烧香。
夷兰人信奉神佛,只要让池襄顶着永淳的名号在寺庙闹事,说不定胥弥轩尔自己就会打退堂鼓。
可惜永淳的性格太柔,演不真切,怕露马脚,幸好还有一个现成的替身。
她也同寺庙的人通过气了,只是做戏而已,不会真的不敬神佛。
没想到安排好的计划会被池襄打乱。
“娘娘!不好了,三小姐跑了!”
消息传到安福殿后,已经晚了。
池襄逃跑路上撞上胥弥轩尔的马车,被胥弥轩尔带回驿站,一夜未归。
池府派人去寻,被夷兰的使者堵在门外,直至天明,池襄衣衫不整地被丢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池襄失身的事已成事实。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胥弥轩尔娶了池襄。
没想到胥弥轩尔竟跑到养心殿与陆景逸大谈细节,“陛下,此女子并非完璧,本王子不背这锅。”
“原本就是她主动勾引本王子,本王子还以为她是流落街头的妓女呢,谁能料到她竟是陛下口中的丽华公主。”
“本王子不娶!”
池辛夷闻讯也赶来养心殿,借着给陆景逸送吃食的理由进了内殿,刚好听见陆景逸问胥弥轩尔,“王子觉得如何是好?”
“除非陛下把永淳公主一同嫁过来,一妻一妾,本王子还能勉强接受。”
“妾参见陛下!”
池辛夷直接走了进去,将糕点摆在桌上,摆正腰身,“王子还真会得寸进尺,一个小国,竟妄想一次娶走我们大邕的两位公主,是当我们大邕是韭菜吗?想割就能割?”
“这事虽说不清楚,难道王子就能说自己一点错也没有吗?连一点诱惑也经不起,王子也不是什么刚正的人,怎配娶走陛下的亲妹妹。王子要继续耗下去,陛下也不介意继续出兵攻打夷兰,到时候夷兰被收为我们大邕的领土,王子别提娶公主了,黄花菜都娶不了。”
“你!”
胥弥轩尔被她噎得说不出半句话,一下子落了下风。
陆景逸也趁机下了最后通牒,“王子如果想继续打也不是不行。”
胥弥轩尔的脸铁黑,不情不愿地应下了这门婚事。
陆景逸当晚如一道狂风一般卷进安福殿,沉着一张脸,“娴贵妃真是好手段,皇后不在,把襄儿也嫁了出去,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朕的心吗?”
“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皇后是妾的姐姐,她自己犯了错,难不成妾还要替她承担罪过?襄儿的事,是她自己的选择,妾给过她明路,是她硬要跳进沼泽。”
池辛夷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不能软弱,“妾一心为永淳公主,为大邕着想,在陛下眼里就是自私自利,陛下既然这么不喜欢妾,干脆废了妾好了!”
“说什么胡话!朕从未说过要废你!”陆景逸扫去眼下阴霾,黑眸噙着不明深意的笑,“你同朕是结发夫妻,朕同你的情谊这后宫无人能比,朕今日来找你,是为了更重要一件事。”
他抬手,拉起她的手,将她拢到自己腿上。
揽过她的细腰,黑眸幽深,“朕一直没有子嗣,朝中大臣整日催朕纳妃,把朕逼得很烦。”
池辛夷一下子听出他要放什么屁,“母后前几日也同妾提了大选的事。”
陆景逸眼冒金光,却要装作不情愿的模样,“大选?朕才刚登基,这就大选岂不劳师动众,万一落人口舌......”
池辛夷瞧不得他的虚伪,“凡事都没龙嗣重要,陛下无须担心。”
“这事朕交给你办。”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勾唇一笑,“娴贵妃办事,朕最放心,”
池辛夷见他想俯身亲吻,故意装作害羞的样子埋下头,用手掌轻抵他的胸口,“陛下,妾突然想起,上次入宫的人里,还有位妹妹未侍过寝呢。”
陆景逸一下子没了兴致,松手,让她下来,“娴贵妃既然提了,那就宣她今晚来养心殿吧。”
陆景逸临走前,又打量了她一番,突然问了句:“朕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你可愿意生?”
池辛夷心里猛地一咯噔,一双眸子差点漏了馅。
她记忆犹新。
前世他也许诺过她,“朕会让你的孩子当太子。”
结果她的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太可笑了。
她敛去笑意,克制内心的恨。
强装镇定,“妾不着急。”
闻声,陆景逸嘴角勾出满意的弧度,“朕也不想让爱妃受罪。”
太阳东升西落。
次日早朝。
陆景逸正式把丽华公主赐给夷兰王子,几十箱黄金、布匹、首饰为嫁妆,一同随丽华公主的车队带去夷兰。
婚期很近,定在这个月末。
池襄被送回了池府,安心待嫁。
一切已成定局,挣扎的人只能做无用功。
沈言越过池徽求到了她这里。
“娘娘,池夫人想见您。”
池辛夷莞尔一笑,“不见。”
池鸢现在不在宫中,她也寻不到理由进宫,得到池辛夷不愿见她的消息,在池府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又写了几封求见的信,都石沉大海。
她只能拜托她男人入宫为小女儿求情。
没想到一向宠她的池徽也一改往日顺从的模样,严声训斥,“你少费力气了!你自己养的女儿做的好事,休想让我替她收拾烂摊子!”
沈言心里很不是滋味,当晚竟上吊自杀。
池徽被吓到了,连忙进宫拜见娴贵妃。
不久前,她的大女儿还是皇后,住在气派的长乐殿,莫名其妙没了孩子,被送去青山寺青灯礼佛了。
如今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幸好她还是宫里的贵妃。
再大的恩怨也没办法抹杀血缘,他仍是她亲爹。
“臣愿娘娘金安。”
“池大人找本宫有何事?”
一声池大人,挑明了她的态度。
朝阳长公主已与池徽和离,她再也不会为池家做事。
池徽不愿起,磕头时声线颤抖。
“求娘娘开恩,取消襄儿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