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直直的撒入眼眶，想起近几日的折腾，唐寒窗慢慢地睁开了眼，看见一盏灯放在自己的眼前，想起身处天牢，怎会有什么阳光。

大概又是薛侍郎之类的人吧，又闭上了眼。

对面连忙把自己摇醒，“天下！你犯了病不是？你的发小来找你，都不见见？”

“苗清吗？”唐寒窗玩笑道。

“啥苗清啊？我李留民，你不认得了？”李留民仍没有收回灯。

“小念君什么态度？不叫秦哥了？把你的灯拿远点！”唐寒窗正正的身子，想以端坐的姿态坐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念君’这个名。”李留民还是听话地收回来灯，端坐着。

“知道，我也镇不住我这个名，我不也改了名——唐寒窗，以后你叫我唐哥就好，我还叫你小李。”

“说起来，我比你大几日吧……话说你的名字是怎么回事，那苗清又是怎么回事？”

唐寒窗一一说到。

唐寒窗与李留民的母亲，是结拜姐妹。

李母嫁入皇宫时，封为贤妃，深得皇帝喜爱，刚来时每晚都被宠幸，但几年不得子嗣，原是皇帝好色，每晚都要宠幸好几个妃子，有话说：“好吃的要留到最后。”每次都将贤妃放到最后，皇帝也就没什么精力，见李母常不得子嗣，旧贵妃离世，新贵妃嫁来后，那皇帝倒是入了迷一般，整个心思都在那新贵妃身上，又冷落了贤妃几分，好不容易怀了龙子，皇帝又怀疑贤妃与别人有染，将其打入冷宫，在秦家出逃之日的前几日，贤妃死在了宫中，嘴里不停地唤着“念君”。

“你想叛国？”唐寒窗大惊到。

李留民脸上没有半点拒意，想了一会又摇摇头说：“怎么会呢？那父皇心思又不在我的身上，子嗣中也没有才德之人，好歹我也是个皇子吧，认不认识他的态度，拿不拿是我以后的事，秦……寒窗你怎么看？”

唐寒窗思索了一会，“念……留民你要选我？你有多少人？我这么弱，不值得吧……”

李留民想了会，编编借口，但又很快放弃了编借口的想法，“没有，加上你我，就两个，所以我还是想要你。”

唐寒窗愣了会，“你可还记得，我爹弄的那个溯源的仪式？你不是在国子监那念书吗？再过三年，又要开始仪式，你身为皇子，也是有资格去参加仪式的……而且，你是知道的，我唤回来的源属是很废的，顶多只能保善自身……况且我应该是已死之人……”唐寒窗心中不禁有些落寞，自父母抛弃自己后，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唤回来的源属太废了……

“他们……瞧不上我……唐哥，我相信你！你看起不像是要死的人，我看你更想在判罪时，杀了当今皇上。如此这般，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唐寒窗感觉被盯着，那眼神没能看出什么谎言。

“那我应该？”

“听我的就是，就算没有我，你不去行刺的话，也落不得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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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留民离开后，唐寒窗一直想着李留民的话，想着还要见的人，心中的惆怅也卸了几分。

直至等到午时，等到嘴唇发白，牢门，才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见是薛侍郎，便仍由他的手下拽着自己走了，没有去听薛侍郎的半点屁话。

路上是小时候见惯了的场景，想着：若是真能活下来，就帮留民打打下手吧，等到自己没用武之地，再去找他们吧。

光线越来越暗，应该是被拽进了朝堂，唐寒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