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不长肉啊。佟秀心里有些发愁。
这小猪可是花了5钱银子买的,家里大半年的收入!
就指着它快快长大,大猪生小猪,生生不息。
谁知一个冬天过去,小猪一点身量没长。
听说有些殷实人家,会给猪喂人吃剩的吃食,叫泔水。
佟秀叹了口气。
自家人还不够吃呢,哪有给猪吃?
都是金贵金贵的粮食啊,就是有也不舍得。
一边想着,他一边用铲子,把小屋里的土翻了一遍,让它更松软。
等他干完这些,天已经大亮,灶房传出噗噜噜的声音。
坏了!
佟秀一路小跑回去,只见佟嫂子已经把锅盖揭开,水虽说扑出了一点,但好歹没浇灭火。
“瞧你,成家的人了,还毛手毛脚的!”佟嫂子嗔怪。
佟秀笑嘻嘻地挨到她身边,挤着她的胳膊:
“这不是有娘疼我嘛……”
娘儿俩亲亲热热挤在灶旁烤烤火,时不时搅一下锅里的粥。
两人又说了一些持家御夫之类的私密话,最后,佟嫂子到底不是很有耐心的人。
很快,她就开始横眉竖眼了。
“太阳都升起来了,你屋里头那个,还不起呢?”
“额……”佟秀无言以对。
佟嫂子更是不爽:
“他这是到咱家当大爷来了?谁家新媳妇睡到太阳晒屁股,他该不是以为昨晚那样,就把我们拿住,让我们感恩戴德供着他吧?”
佟秀眼观鼻鼻观心,拿着烧火棍拨弄火。
看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佟嫂子更来气。骂是舍不得的,只能恨铁不成钢:
“秀儿啊,那是你媳妇,你要当一家之主的,得立起来啊!这大清早的,你忙活什么?都是你媳妇该做的事,他倒好,呼呼大睡呢。”
佟秀哎呀了一声,站起来。
“忘记挑水了!”他说。
然后飞快地拎起两个桶,跑出去。
佟嫂子气得在屋里跺脚。
房间里,一大早就被猪哼鸡叫人吵闹的隋准,悠悠转醒了。
嗯……好冷!
隋准冻了个激灵,大脑瞬间清明。
昏过去的时候没意识,现在醒了才发现,这被褥又薄又冰,简直是薛定谔的保暖,难以想象自己昨晚怎么睡的。
而且掀开被子一看,他还是光溜溜的!
不知道是屋子何处漏风,冷风一吹,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立马打了一个大喷嚏。
佟嫂子像躲在人家床底下似的,隋准一掀被,她就听着了。
等他打喷嚏,她已经迫不及待冲进来。
“终于知道醒了啊?”她阴阳怪气。
“昂。”隋准应道。
不是他不想多说,而是他嗓子眼疼得厉害,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可佟嫂子听他简简单单哼了一声,本就不大爽利的心情,更糟糕了,两条眉毛立即拧起来。
怎么着,新媳妇还给婆母甩脸子了?
看来不立立规矩不行了!
“怎么着,被窝里头舒服吧?我也想这么舒服,可惜我命苦啊,一大早起来干这个干那个的。”她话里藏刀。
隋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