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孩哥的手,正在往下探,隋准感到喉头一阵腥甜。
不——
啪。
一阵温暖落在身上。
小孩哥把被子往上拉,直到两人的下巴处,才心满意足拍拍:
“生完啦,赶紧睡吧!好困了……”
然后,四肢紧紧缠住隋准的小人,没有三秒钟,就响起了奶奶的呼呼声。
隋准:?
这就生完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为古代落后的性教育,感到悲哀。
但是,劫后余生的松弛感袭击了他,他来不及做别想,一个脱力,也沉沉昏过去了。
第二天,天麻麻亮。
一个小小的身影就钻出被窝。
床上的另一个人还在沉睡,他利落地套上棉衣棉裤,给对方掖了掖被角,然后轻手轻脚打开门。
外头下着雾,风还是冰凉的,他在屋里暖得红扑扑的小脸,一下子冻了个透。
“好冷啊。”他咕哝着搓搓手,赶紧把门带上。
吱呀一声,另一间房的门也打开了。
一张枯瘦如柴,但是颧骨高耸发凉的脸出现在门后面。
“娘,不是说猪和小鸡我喂,你多睡会吗?”佟秀说。
他娘,佟嫂子,拢了拢衣襟:
“今个儿不是你大喜事嘛……”
说完把儿子上下瞟了一眼,低声道:
“昨晚,办事了吗?”
佟秀的脸顿时飞红,如同那霜打的柿子。
“嗯。”他轻声说,然后丢下一句“我去看看鸡”,跑了。
佟嫂子在后头哂笑:
“害羞啥!都当人相公了!”
然后又喜滋滋地念叨:
“我就说,这大个子做儿媳妇不错吧?倒在门口看着埋汰,但他个大又壮呀,准是干活卖力气的一把好手,真是赚到了。我们秀儿,以后还有得享福的呢……”
佟秀装作没听到,快步走到院子一头。
一排竹编架在角落上,隔出一个小小的三角空间,那便是鸡圈了。
平时一推就开的竹排门,今个儿跟缠上了似的。
佟嫂子的笑声还在身后,佟秀抿抿嘴,又使劲推搡了好几下,才松开那绳结。
“一只,两只,三只……”
七只小鸡,挤挤挨挨窝在一块,一只也没少。
佟秀这才放心了。
清晨露重,小鸡又小,不适合放出去,否则湿身了跟人一样,也是要风寒的。
这小鸡还没能立住呢,若是病了,一死一个准。
佟秀可是很在意他的小鸡的,这会子把它们赶进鸡笼,整个提溜进了灶房,放在灶台地下。
然后开始鼓捣柴火,烧水做饭。
小鸡放在旁边,能暖一暖,熬过这个春天,就长大了。
火烧上,佟秀像往常一样,往锅里抓了把杂米,又抓了几把豆子,再用瓠瓢舀几勺水。
锅架在火上,不用时时看着,他便出去扫扫鸡圈,把鸡粪扫到墙根底下存着。
积少成多,开春了拿去种菜可好呢。
另一个墙角用竹排盖了一间像模像样的小房,里头的小猪这会儿已经醒了,在干草窝里吭叽吭叽。
佟秀赶忙切猪草,拌了些昨天从水塘里捞回来的浮藻,提去给小猪吃。
小猪听见来喂食了,跑得飞快,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