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贵媳妇哟,要这样供着!”
佟嫂子在院子里碎碎念。
一开始是怨天怨地,怨自己命不好。
紧接着开始骂这骂那,骂老佟家不做人,骂全家没本事。
在后面,就开始含沙射影,中心思想就是,屋头的男人都不中用,全都是吃白饭的!
第四天,已经是她的极限。
忍无可忍了。
“你小子,该不是装病骗米吃吧?占便宜占到老娘头上?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年轻时外号凤辣子,可不是吃亏的主!”
佟嫂子一顿输出,冲进屋,直接把隋准的被子掀了。
隋准虽然已有古代人不大讲究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接受不了被异性掀被子。
他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呢!
不是他爱裸睡,实在是,小孩哥每天晚上都要生孩子!
这家人好疯,他好头大。
“凤辣子不知道,但看你的脸气成那样,倒像个干巴辣子。”隋准在心里编排。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再怎么说,他也是受人照顾,才捡回一条小命。
隋准的衣服早就烂得不成样子了,佟秀剪了几件旧衣服,给他做了套里衣里裤。
至于外套,那就要好好谢谢佟二叔了。
虽然一米六的衣服穿起来小,可佟秀手够巧,加上一些破棉絮改了一下,一件勉强可穿的棉服就有了。
隋准裹着半新不旧的衣裳,拄着他前些天的战利品木拐,起床了。
佟嫂子站在院子里,指着一大捆猪草。
“去,切猪草去!”
发扬吃人嘴短的基本素养,隋准轻轻松松把猪草往肩膀上一抬,短了一截的衣服跑上去,露出饿瘦的腰。
“嘁!一捆猪草都提不动,还要肩来扛啊?”
佟嫂子不屑:“白长那么大个子,还没我一个婆娘有劲!”
背地里却在想:
噢哟,这腰,这腿,这肩膀,鼓鼓囊囊,肌肉大得哟。
别说十亩地,就是二十亩,也耕得。
想想都美。
佟嫂子心头火热起来。
结果,大肌肉的男媳妇蹲下来,嚓地挥下第一刀后,再没动静。
佟嫂子欣赏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不对劲:
“哎你小子,才挪了个屁股,就开始偷懒?当我是瞎的!”
她咽着唾沫,正准备开喷。
蹲下来也跟座小山一般高的男媳妇,却巍巍战战举起手。
一根孤零零的中指,在寒风中倔强树立。
红流蜿蜒而下。
男媳妇面白如纸:
“我、我切中手啦……”
然后,噗通一声,小山倒地。
隋准晕过去了!
等隋准感觉嘴皮子上一阵剧痛,哀嚎着醒过来,他的人中已经被掐紫掐破了。
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擒住他的目光:
“娘子,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
隋准被这声“娘子”敲得七荤八素,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早醒。
佟嫂子掐腰站在一旁,没好气:
“堂堂一个大男人,切个猪草就累晕了?”
隋准无力地为自己辩驳:
“我不是累晕,我是晕血……”
佟嫂子撇撇嘴。
什么晕血,这娇里娇气的毛病,听都没听过。
真是懒人借口多。
“你还有脸说!”她恨不得上手拧他的耳朵:“叫你切猪草,你一刀就切中手了,没见过这么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