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准惭愧地低头表示认可。
他不是没吃过苦,学习嘛,忙起来几天几夜没睡觉都是常事。
可是切菜做饭这些家务,他确实不擅长啊。
佟秀在一旁,看他被训得低眉顺眼,人中还满是带血痕的指甲印。
同情中带有一丝心虚。
他赶紧从灶房捧出一把灰,直往对方脸上抹:
隋准后退三连:
“你干嘛呢!”
佟秀被直白拒绝,冷不丁住了脚,捧着灰不知所措,又有点伤心:
“你鼻子底下被掐破了,抹点灰,就不流血了……”
隋准服气。
搁这演电视呢?
触柱撞破头,抹点香灰就能变好?
“不用不用,我好着。”他婉拒。
开玩笑,人中那么紫,本来就像个鬼子。
再涂一团香灰,不更像了?
不论肉身何处,他的精神永远爱国,要与小日本鬼子划清任何形式的界限!
佟秀怏怏地走了。
剩下佟嫂子,横竖看隋准不顺眼。
“行了!”
她咣当扔下一个沉重的大桶。
“一只手伤了,另一只手总是好的吧?猪草切不成,就喂猪去吧!”
隋准一手捏鼻子,一手拎着气味不太美妙的猪食桶。
可等到了猪圈,他才知道,猪食桶的气味已经很友好了。
虽然佟秀每天一起床,就来打扫猪圈。
可是那气味……
隋准连呕几声,才勉强压下呕吐欲,但打开门后,始终无法鼓起勇气踏进去。
就在他的犹豫不决中,昏暗的小房子里,透出两道视线。
隋准与一个大眼猪妹,看了个对眼。
“哼~”
看到那只熟悉的桶,黑暗中的大眼猪妹躁动了,兴奋地用后脚跟刨地。
这个动作,让隋准心中拉起警报。
可是,来不及了——
“哼!”
狂热的干饭猪,像箭一般冲出来。
隋准被从院子这一头,直接拱到另一头。
然后,被猪鼻子怼墙上了!
潮湿的猪鼻子,击穿他薄薄的棉服,传递一丝温热。
可是他的心,好冷好冷……
“小猪,住手!”
佟秀正砍柴呢,立马扔下手中的斧子,跑去解救隋准。
只见他两只手抓住猪耳朵,像拧着两个把手,大眼猪妹哼唧两声,就乖乖地撤走了鼻子,喷着粗气,跑到院子中间,不太开心地舔着翻倒的猪食桶。
佟嫂子闻声从屋里跑出来,见状差点没崩溃:
“叫你喂个猪,你把猪食撒了?”
“那猪是能是吃了你还是怎么的,你跑什么?都赶上门柱子高了,还怕一头小猪吗?”
劈头盖脸的数落,给隋准惊魂未定的小心灵,又添了一老拳。
佟秀打圆场:
“没啥大问题,娘,洒在地上小猪也吃的,就是埋汰些,等会儿我收拾。早饭好了,咱快去吃吧,再耽搁凉了。”
佟嫂子气呼呼地撇手走进灶屋。
佟秀怕隋准心里难受,刻意亲热地拉着他的手,也一块到了灶屋。
“娘、娘子,你们先吃,我给爹送一碗去。”佟秀说。
然后端着个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