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神树的最下层,是由两棵巨大的树木纠缠而成,中间镂空,有意思的是,树根处有一个木门,红袍巫师将眩晕的青云牵引进木屋后,就立马关了上门。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外面巨大的水柱,黑色的云朵,预示着鬼帝即将来临。
他用那沧桑的眼神,紧紧盯住眼前这俊俏的小伙,叹息道:“魔力侵入太久,我竭力将你体内的魔性清除。”
青云迷迷糊糊,他情不自禁地抵抗红袍巫师的无上神通。
巫师双目凝珠,一股雄浑的穿透力喷发出来,青云就陷入了昏迷。
此后不省人事。
当青云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木屋黑暗狭长,空间闭塞,似乎并不简单,四壁周围、木柱,雕刻着许多玄文。视线昏瞑,没有窗户,头顶之上,有微弱的灯光洒下来。
就在他恍惚之际,那个瘦削的身着红色巫袍的巫师,点亮了一盏油灯。
他说道:“你小子耗费我不少神力。不过,这就是机缘吧。”他话语透着玩味。
青云脑袋依旧不太清晰,他不知道巫师展开的救治,花了整整七天七夜。他回答道:“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似乎这里少了一点什么东西。”他摁了摁胸膛。
红袍巫师坐在木墩之上,时间紧迫,细枝末节他也懒得说了,他问道:“你是不是在梦里见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这一问,有点直入正题的意味。
青云猜到这位老者要破开自己的疑问了,他说道:“是的,我梦到我的哥哥和妈妈,他们掉进了深坑,被泥土和沙子埋了。”
红袍巫师说道:“那是真实存在的事,可不是你的梦境。”
青云开始还以为那仅仅是梦,他也固执地骗自己那就是梦境,可是,当这位巫师告诉他是真相时,他怅然若失,默默地流下两滴清泪。
红袍巫师继续问道:“可还有其他的缺?”
青云强压泪水,“姐姐青玉受到了凌辱,此刻,她生不如死。”
红袍巫师同样说道:“那也是真实存在的,这些事,我都很遗憾。”
青云突然脸上峥嵘,怒道:“你们是神通广大的巫师,可你们即便知道人间这些事,依然不管不顾?”
红袍巫师不置可否,但也摇头,“你应该不止是梦到你的家人,”
青云想了想梦境中无数人的生死离别,陷入一阵恍惚之中,他说到:“对的,天下人,每个人,所有人。 ”
巫师继续说道:“你在看过了那些生死啊之后,你还想继续为你的亲人的报仇?”
青云愕然震惊,他抓紧着双拳,说道:“是的,如果能见到那些仇人,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将其置之死地。”
巫师感受到了他内心的黑暗力量,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就算死神也无法决定每一个人该如何死亡。”
青云,“所以你们总说,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巫师继续说道:“天地之间有生有死,阴阳交换。你现在只有在梦境中,能见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青云没有否认。说道:“只有在梦境中。”
红袍巫师说道:“也许,你的天眼还未完全打开,下面,我传授你一套心法。”他拍了拍烟尘,说道:“诸神长生,我亦长生;诸神成道,我亦成道;诸神度人,我亦度人;诸神无碍,我亦无碍;诸神化身,我亦化身;诸神放光,我亦放光;诸神寂定,我亦寂定;诸神三昧 ,我亦三昧;诸神说法,我亦说法;诸神不食,我亦不食;乃至种种诸神所作之事,皆悉能为能作……”红袍巫师就这样默默念叨。
青云已是夜跟着念叨:“诸神长生,我亦长生;诸神成道,我亦成道;诸神度人……”
此后一几天,红袍都在给秦青云讲解其他心法,都是洞悉万物,体察万物本质的心法,比如还有一种大悲咒语: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枯竭。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消灭。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我若向修罗。恶心自调伏。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
此前青云的精神每况愈下,可是,他发现自从念了这些咒语之后,他的精神开始恢复,直到他将睡眠调整到跟正常人一致,足足用了一个月时间,得等到他将五中咒语全部融合贯通以后,他的眼睛一片通明,直到这天,他才离开这个黑暗的小木屋。
他依然是被包子和娜发抬出去的。对此,红袍巫师说道:“混沌珠的魔力让你失去了双腿,如果混沌珠还在这里,我可以试着拯救你的腿,但是此刻我无可奈何。”
所有人都略显遗憾,就连灵山十巫都没有办法,那只能徒呼奈何了。
红袍巫师看到青云静静地坐在木精神树旁边,他从扶桑树上下来,带给青云一颗果实,娜发见到了,赶紧问道:“我也要吃。”
红袍巫师表情严肃,冷然说道:“这不是一颗普通的果实,吃了会你让你连拉三天肚子。”
娜发望而却步。青云啃了一口,入口酥甜,涩酸无比,此时的青云似乎又进入了一种忘我的恍惚境界,红袍巫师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青云说道:“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一切。”
红袍巫师欣慰说道:“那就是你们离开的时候了。”只见天际上空,那巨大的龙卷风渐渐向中间旋涡收拢,阴暗晦冥,等到所有的浓云全部被吸附再消散以后,几道闪电,劈蒋开来,接着雷声轰鸣,五只黑色的天空夜魔就像一道闪电一闪而过。
五方鬼帝在瞿塘峡夔门扣的大雨石像旁吸收足够的能力后,此前又在扶桑神树外围吸收木之神力后,只有一名巫师在那里,因此他们无所畏惧,再加上鬼帝之王的黑铁权杖,红袍巫师自身难保。他说道:“你们往另外一边走走吧,穿过青椅山,一直向北,就可以抵达绝境长廊,凭借长廊栈道,你可以去到剑门关。”
青云精神恍惚,他说道:“我在梦里见过他们。”
红袍巫师说道:“你是传说中的大地之子,你身上有他们需要的能力。”
青云看到巫师已经召唤了太阳金乌,他说道:“我想试试。接着六尾灵狐,飞奔到青云身边。”巫师怕他贸然冲动现,立马坐上太阳金乌上面,朝天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