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寿光县县衙后堂中,知县沈忠良,抚了抚胸前的三绺墨髯,一脸喜气,忍不住的开怀大笑了起来。
要说,自己到任寿光县,这二年多的时光,确是赚了不少的金银财宝,只是,自己在京师的根系,突然倒台。
使得自己,便是有钱,也不知道往哪里去用。
现在好了,有了这送上门的富贵,自己想不发达,也难了。
谁能想到,自己正为前程发愁,那二龙山的贼寇,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来。
只要等自己,出手打点一番,到时只要把这贼寇,解进州府里,还怕自己不能和慕容相公,搭上话吗?
想那慕容相公,何许人也?
堂堂慕容贵妃的兄长,便是在当今万岁驾前,也能说的上话的人物。只要自己抱住这条大腿,何愁前途不无量?
不行了!
沈忠良心中越想越美,又忍不住的,想要笑出来了。
“恩相……不好了……祸事……祸事……来了……”
就在沈忠良,心里像吃了蜜一样,越想越美,忍不住不顾体统,唱上一曲儿的时候,本县的都头,米岐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国家的威严,朝廷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见到这个米岐,沈忠良就气不打一处来。
前日,自己得了密报,下令捉捕二龙山反贼之时,就是这个米岐,磨磨叽叽,又是什么二龙山贼寇势大,不宜招惹,又是什么寿光县兵少将寡,总之,一大堆的不情愿。
如若不是自己手下,实在无人可用,早把这个米岐,定个‘私通贼寇’,下狱严办了。
如今,自己的心情才好了一点,这厮又来造次,直把沈相公来之不易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只可惜,这米岐就是个没眼力见的,根本看不到沈忠良那张阴沉似水的脸,三两步闯进堂来,只跑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相公,不好了,祸事……祸事来了……”
“放肆!官府重地,汝……成何体统?”
沈忠良根本没有注意听,米岐在说些什么,只是眉头紧锁的,厉声喝斥。
“二……二龙山的贼寇,已经……已经到了寿光城外了!……”
“什么……!”
直到听到米岐此话,沈忠良才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噌’的一声,跳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失声道。
“二龙山……?这些反贼……好大的胆子,……他们……他们怎敢……怎敢如此无礼?我……我寿光县……”
其实,此前这些话,米岐就曾对他说过。
只不过,那时的沈忠良,早就被眼前的巨大利益,蒙蔽了双眼。
在他看来,自己这寿光县,是朝廷的寿光县,身后站着的,是整个大宋朝廷。
那些贼寇就算再猖獗,也绝不敢明目张胆的,和朝廷作对。
谁想到……
这些盗贼,就这么明晃晃的来了。
身为文官, 要说贪污受贿,巧取豪夺,沈忠良在行,可是开兵见阵,他是真的没有经历过啊。
“相公,如今贼兵就在城外,望相公还要早想对策为好。”
见沈忠良一脸的六神无主,米岐心中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