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玲点头,心里想着,估计这人八成还在赌坊!
一想起这个,她心里就怨怼起乔夫人,明明在府上好好,非要安排他二人婚后去庄上历练。
这下可好,未学到半点本领,还染上了赌瘾。
可恨了一会子,这心里头就开始不落忍了。
可小姐是无辜的,知道自己在庄上过得不如意,就让夫人放自己回来。
还命人重新修整了小院,为的就是让自己住的舒心。
而我却为了一己私利,竟要戕害于她,这还叫人吗?
心里头太乱,想得脑瓜子嗡嗡疼,一回到房里便躺到了床上。
过不久,就听到一连串脚步声。
“玲儿,我回来了!你猜猜我今日赢了多少?足足一百多两呢!”
钱胜一脸兴奋,将钱袋子往银玲怀里送。
但银玲却反应平淡,只懒懒地嗯了一声。
见状,钱胜察觉出有异,忙关切地问:“怎么身子不舒服吗?我去请大夫。”
说着就要起身,但却被银玲拉住。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得。”
钱胜挺拿银玲为重,见她不让自己请大夫,便以为是心疼钱,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这若是有个好歹,叫我可怎么活!是不是怕没银子使,可现在表哥赚到了,再不必……”
“表哥,我不是心疼钱。”银玲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捂住了胸口,艰难的吐口道:
“我是觉得对不住小姐。她对我那般好,我竟恩将仇报,拿安胎药害她。”
见表妹心思又松动了,钱胜只能继续给她洗脑。
“这怎么能叫害呢!只是不想让她的孩子出生罢了!并且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们一个平头百姓又岂能干涉得了。
再说,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也会找旁人的,也就是说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的。”
“可我……”
银玲也是要即将成为母亲的人,真要动手去害一个未出世的胎儿,这心里总归是不好受。
“没有那么些可是,既然出手就没有停住的道理。”
钱胜将手放到她的小腹上,“你不要光想着小姐如何,也该为我们孩儿的未来打算一二,你难道也想他同我们一样,一辈子为奴为婢,永远低人一等吗?”
银玲被触及到,摇了摇头。
见自己的话述奏效,钱胜将她搂在怀里,画着大饼道:“上头可都说了 ,只要小姐滑了胎,那人就会保我们永世荣华,甚至还许诺给我封爵呢!
只要被封了爵,就无人再敢瞧不起我们了,而我们的儿子就会成为世子,这将来……”
银玲听着表哥对未来的畅想,烦乱的心也一点点安定下来。
是啊!也不是要小姐的命,只用她的孩子就能换得钱家永世富贵,这个牺牲也挺值得。
就当是我一直忠心护主的报酬吧!
*
薛蓉儿挨了打,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等抹了药消了一些肿,过两日嘴巴能张开了,就去隔壁书房找顾占宸告状。
但与前几次能自由出入不同,这回竟被秦伯拦在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