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青鸢姐姐,雪云鹤查到了我六姐执意要嫁青辙的原因,她在庸国出事了......”
于是陈琬琰将知道的事,一字不漏地又告诉青鸢一遍。
青鸢与萧榕对视一眼,二人脸色都泛青,“原来如此,我阿弟着实可怜,幸好现在还来得及。即便不知道六公主出事,我们也想好了对策,绝不会让我阿弟受委屈。”
陈琬琰想到婆子说的,青辙满屋子的酒都是青鸢公主送的,她轻轻一笑,“青鸢姐姐的对策就是让青辙装醉啊?最好宿醉不醒,连拜堂都拜不了。”
青鸢轻笑着摇头,“知道阿辙心里难受,我送酒,自然也想着让他装醉躲着六公主。这个六公主真是矫揉造作,见到阿辙眼珠子都移不开,时时刻刻恨不能扑到他身上。五日后成婚,也是她等不及,让你大哥算出的好日子。她要将‘永芳楼’当作婚房,话里话外都是让我们搬出来。”
陈琬琰一听,“委屈青鸢姐姐了。”
“不委屈,为了阿辙,也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做的。我已经暗中拜托了雪公子,让他用秘术改变阿辙的容貌,让人替他完婚。”
陈琬琰轻蹙了眉心,重重一叹。
青鸢姐姐被陈燮逼婚,月落替她完婚。如今青辙又被逼婚,青鸢姐姐能想此法,也真是迫不得已。
“如今我已将雪云鹤得到的消息给了青辙,有此把柄,他就再不用娶我六姐了。虽然她的丑事被父皇压着,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我大哥欠了‘云霜’赌坊如此巨债,他也是逃不掉的。债主早晚会追来。想必这也是六姐急着要嫁的原因。”
”公主,不好了。”
几人正说着话,便有婢女急匆匆跑进来,“公主,刚刚‘永芳楼’来报,庸国大皇子的一只胳膊被人砍掉了。”
“什么?”
青鸢一惊,急忙站起身,“六公主可有出事?”
婢女摇头,“当时六公主就与大皇子在一起,大皇子遇刺,她直接就吓晕了。现在太子殿下正带人满城缉拿凶手。”
“走,去看看。”
青鸢冲着萧榕和陈琬琰一声,抬脚就往外走。
刚跨进‘永芳楼’,就听到大皇子杀猪般的痛嚎,“痛死了,你们这些庸医,能不能接好我的胳膊.....若我成了残废,你们都得死。”
“阿鸢,你先与七公主在一楼房间休息,我上去看看。”萧榕立马将正要上楼的青鸢拉住。
青鸢看了看陈琬琰,点头,“也好,你先上去看看,待会太医下楼,我再相询。”
青鸢怀孕,青皇不仅派来了伺候的丫环婆子,还将数名太医派来为青鸢调养身体。
萧榕颔首,登上楼梯。
青鸢看向陈琬琰,“七妹妹,你的血红绫有治疗外伤的神奇疗效,你可否......”
陈琬琰摇头,“我大哥要的是他的胳膊完好如初,血红绫只懂治外伤,可不懂接胳膊。我帮不了他。”
陈琬琰冷情地说着,抬脚就进了一楼的房间。
青鸢轻轻一叹,随后跟上。
二人在软榻上坐定,陈琬琰肯定地道,“不会是别人,肯定是李鸿灿来讨债了。我大哥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青鸢一诧,“七妹妹为何说是李鸿灿?”
陈琬琰抬头看她,“庸国最大的‘云霜’赌坊背后的老板就是李鸿灿,我大哥逃债,借机来了青国。想用我六姐的嫁妆还债。可惜,我六姐一天不与青辙成婚,我父皇就绝不肯将嫁妆送过来。李鸿灿不知其因,以为我大哥逃了,所以追来了。要他一只胳膊,那算是轻的了。”
“原来如此。”
此时萧榕沉着脸走进来。
青袅立马站起身,“怎样了?大夫们可有法子将胳膊接上?”
萧榕摇摇头,“根本无法接上,那胳膊是被硬生生从肩头撕裂下来的。伤口碎裂,大皇子算是废了。”
青鸢闻言脸色暗沉,“如此,我们要如何向庸国交待?”
萧榕却将一物递到青鸢面前,青袅见像是一封血书,“这是什么?”
“凶手留下的。”
青鸢接过,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只胳膊抵一万两。
陈琬琰轻呵一声,指着绢布上方有一个‘两只长枪交叉’的图案,“瞧,这就是‘云霜’赌坊讨债的标志,下方还有我大哥的名字。青鸢姐姐不必为难,直接将此血书送到我父皇面前即可,他一看便明了。不是青国的错。”
青袅轻轻一叹,“若是庸皇怪罪,便也只能如此了。李鸿灿可真是心狠。”
“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别人。”陈琬琰倒是想得开。
萧榕意味地看着她,“七公主不打算去看一看大皇子吗?他此生再弹不了琴拿不了画笔了,你身怀异宝,或许......”
陈琬琰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救不了。”
青鸢轻声问道,“对了,六公主可是醒了?太医有没有为她诊脉施救?”
萧榕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极怪异,他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六公主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青鸢催促道。
萧榕大袖一甩,俊朗的脸上一红,“六公主有了身孕,已经有两月余......”
青鸢惊的一下子张大嘴,“什么?你是说......”
青鸢立马想到陈琬琰告诉她的陈琬玉在庸国发生的荒唐事,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自己知道是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