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阿离向往光明,她觉得母亲就在天上,某颗明亮的星星上注视着这里。
她记得父亲所讲,公孙家族的传统,要给女儿织上镌刻名字的手帕,大家闺秀都要有的。
阿离取出母亲织的手帕,只剩下这个而已。
书上说,建造一座专门的房子,可以让去世的亲人看到地上的生活,阿离在手帕上绣上这座建筑的名称。
她希望母亲在寻找的时候不会迷路。
对于一年前突然到来的陌生青年,阿离一直有所关注,母亲的逝去让她对任何罪恶都痛心疾首,在潜意识里,初入小镇的青年同从大牢内越狱的罪犯一样,都是不属于小镇的陌生之人。
也许是信归还她手帕的原因,让阿离心中的怀疑逐渐褪去,只剩下好奇心。
说起来,小镇外面的世界一直吸引着她。
当执念开始转变的时候,就会彻底起来,阿离不信北堂问和镇民的指控,她追着少年的踪迹进入狂风山脉,翻越陡峭的岩壁,然而从未出过小镇的她却迷了路,遭遇了可怕的妖兽。
体内莫名的力量不仅是兔耳的罪魁祸首,也是阿离无与伦比速度的源头。
利用超人的速度,借助油纸伞腾挪变换身位,是阿离所创下的舞蹈,那是她送给母亲的礼物,如今也成了她保命的本领。
信的救命之恩和关照,给予了阿离十分特殊的感受,熟悉而又陌生,挡在山脉古道前的身影,让阿离的内心诞生了莫名的情愫,成了她仰慕的起点。
所以信的突然离去,让阿离慌了神,她捂着自己受伤的耳朵,注视着信离开的背影,不知所措。
那是阿离第一次厌恶自己的耳朵,她用力扯着受伤的兔耳,最终挡住眼睛哭了起来。
是谁离去?又为谁流泪?
寒风涌动,叶随风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