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政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臣有些事处理,先行告退。”
说完,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花苑。
元胤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福,去查,肃亲王府发生了何事。”
他这位皇叔,向来喜怒不定于色,严谨冷静,就算是蛮夷带着军队打到京城来了怕也是波澜不惊面色不改。
只有宝珠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才能逼得他气成这样。
“速去。”
*
元祁政疾步朝府内走去,紫色的蟒袍被风甩的噼啪作响。
“府里的人都是做什么吃的,让一个不明身份的人靠近王妃还带回了府?”
“属下知罪,属下马上派人去查!”侍卫首领抱拳低头,额上冷汗涔涔。
元祁政一脸阴沉,他深知宝珠的性格,绝不会轻易与他人产生纠缠。
更何况听暗卫来报,那个少年与沈宝珠容貌极肖,似乎还和六年前死的商衍川有关系。
“本王倒要看看,那个死人又能闹出什么鬼!”元祁政咬牙切齿地说道。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阴魂不散。”
挥退一路的下人,终于走到了二人居住的寝宫前。
元祈政敛下阴沉沉的面色,待恢复平静后推开门。
和以往没有什么分别,仿佛一个刚刚归家的丈夫对家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阿珠,我回来了。”
空旷的室内摆有一张茶桌,靠着打开的窗棂,回头便能望见一片碧蓝和草绿,春日的杏花似一簇簇凝香的雪团,花瓣轻舞,飘落在晕着茶气的案上。
阳光散在屋内,柔柔的笼罩着桌案前披着月白锦绣华服的女子,金色的光斑扫在脸上,让那张令人失色的脸看不真切起来。
尊贵、清冷、不容亵渎。
宛若一尊精美的神像,下一刻便会羽化而去。
“阿珠——”元祁政心头恐慌,又唤了一声。
即使成婚几年,他依旧觉得抓不住她。
他所有的喜怒哀乐皆被她一人牵动,而她却是一副好似随时都能丢下他的模样。
元祁政不甘的抿紧唇。
神女仿佛被唤醒,睁开了眼,一尊玉雕的神像如活了般灵动起来。
沈宝珠还没想好今日的事该怎么和元祁政谈起,毕竟听起来有些荒谬。
“阿祈,你回了啊。”沈宝珠打起精神,招手让元祁政坐过来。
殷勤勾起小巧的茶壶,倒了杯茶水放在对面。
直白的心思浮于表面,一点的藏不住。
元祁政不动声色,将茶水一饮而尽,碧绿剔透的茶杯被男人麦色有力的手掌包裹。
然后调转步伐,轻轻挤上了沈宝珠小巧的蒲椅,紧贴着女子坐下。
“阿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看眉头皱的。”
元祁政侧过身子,低下头轻柔抚平女子眉间的褶皱,仿佛这样就能够抹去对方所有的忧愁。
然后将自己炙热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落在女子的眉头上,宛如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沈宝珠当然愁啊。
她和元祁政成亲几年,自然是知道对方有几分疯劲在的。
要是直接跟他说自己和商衍川有一个儿子,他得气成什么样?
他这辈子最恨的人估计就是商衍川了。
不行不行,沈宝珠连连摇头,还是决定换个温和委婉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