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显然对梓婋的无礼感到不满,梓婋一惊,只得从帐中伸出手。一阵冰凉伴着刺痛,梓婋透过帐门的缝隙,看见三根布满皱纹,黄而无泽的手指正搭在她的手腕上。抬眼便是一个长须白发的老者,风刻霜凿的脸上透着一股威严和镇静,平静如水。更让梓婋心惊的是,在老者的右脸上,一条长而粗的疤从太阳穴一直蜿蜒到腮帮。老者细长的眼看不到眼珠,只是偶尔那么一丝光亮都透着逼人的凌厉。梓婋赶紧移开目光,这样的脸她一刻也看不下去!
梓婋游移的目光扫着屋里的摆设,简单却不失华丽。看得出,屋里的家具都是上好的木头与做工,茶几上的茶具还有桌上的香炉比出尘庵的还要高一个档次。
再看那身着天青袍子的男人,年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看起来已经历了不少世间风霜,因为眉宇间透出的凝重之色,并不与他的年纪相符。两道剑眉衬得他的两眼神采飞扬,面部棱角分明,是个英气十足的小伙子。梓婋在出尘庵十年,从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男子,出于好奇,她怔怔地看着那人,心道:“这人长得真好看!”
老者突然起身,不说一句话,只是对男子点了下头,就离去。男子十分恭敬地目送其出门。梓婋正感不解,边听那男子道:“姑娘放心,你已无大碍,多多休息就是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梓婋心已放下一半,见他这么问,就道:“我叫王婋!”
男子自我介绍道:“在下姓岑名洛川,杭州人氏,刚刚为姑娘把脉的是我的师父张青松老先生。姑娘家住何处,怎会姐妹三人流落江上?”
梓婋见提到姐妹的三人,急忙问道:“公子,我的两个妹妹怎样?”
洛川笑道:“姑娘放心,她们在隔壁,只是还未醒来,但已无大碍!”
“哦!真是谢谢公子了!要不是你,我们姐妹三人就会冻死在江面了。”梓婋语气诚恳。
洛川道:“王婋姑娘,我刚才的问题......”
梓婋急道:“哦,岑公子。我姐妹三人是应天府的,自幼随父母在外经商,日前,家父母过世,我姐妹三人无何依靠。只得回乡投奔外祖。谁知途中遇上匪徒,历经千辛才逃脱,可是,我们不会驾船,所以......”
洛川听了,不禁唏嘘:“姑娘真是受了不少的苦啊!”转而又笑道:“现在好了,你放心吧!这儿是安全的!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梓婋目送他出去,因不知道对方底细,便也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