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待三天?我不要,我要走,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城市。”
沈即安皱着眉头。
“你生病了,好好休息。这三天我会看着你,别想打逃走的主意。”
梁柏言语中似乎有些不忍,他知道这样可能会让沈即安的情况变得更严重,可是目前,她待在这里,无疑是最安全的。
沈即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许久没有说话,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梁柏不方便同她多说什么,只能仓惶的离开房间。
沈即安有些无力的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像一滩平静死水,掀不起一点波澜。
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光滑的杯壁,她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倒影在水中,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出,随后她下意识摇晃起水杯,直到杯中倒影的被摇的破碎不堪,她心中才生出了一丝快感。
沈即安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荒谬,但她的确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了一丝乐趣。
……
另一间房。
梁柏抽出一根烟点上。
透明的窗边烟雾袅袅,梁柏皱着眉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沈即安的这种状态实在不能算是正常。
相比这样,还不如一哭二闹三上吊来的实在,表面越是风平浪静,深处的波涛便更汹涌。
就好比一颗不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被引爆,人的心理防线在顷刻便会崩溃。
梁柏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随后,他拿出另一部手机给一串号码发消息。
[务必加快速度。]
……
一连两天,沈即安都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既不哭也不闹,安静的像个白瓷娃娃。
看着餐盘中原封不动的饭,梁柏皱着眉头,看向女孩的目光快要崩溃。
“你要是不吃饭,我就给你开一把超级苦的药丸子吃。”
梁柏站在一边吓唬她。
两天她就吃两顿饭,这要是饿死在他家,陆致南不得宰死他。
“哦……”
沈即安并没有把梁柏的话当回事,她只是冷淡的回应一声,便把头转了过去。似乎连曾经最害怕的吃药也不怕了。
“害,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梁柏慵懒地倚在门框边哼起歌,那歌词像是在劝解她,又像是在自说自话。
“我真的挺好的。”
沈即安打断他的歌,似乎是为了感谢他的用心良苦,她努力扯出一抹笑。
眼见沈即安嘴角的肌肉都有些抽搐,梁柏长叹一口气。
“沈即安,你不快乐。”
他一语道破她的伪装。
沈即安的神色微滞,随后默不作声的收回嘴角的笑,脸上流露出几分被人识破的尴尬。
眼球微动,她不再看他,而是把头僵硬的转向窗外。
见女孩拒绝跟她沟通,梁柏眼中充斥了几分严肃。看着她消瘦的侧脸,他最终还是叹着气耸了耸肩,
“行吧,我去楼下打会儿游戏,你有事叫我。”
房间门关闭的那一刻,梁柏回过头,深深的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
他知道,门内的人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