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安不动声色的往后撤了几分,眼底透着坚定,语气淡然,
“陆总,请自重。”
五年未见,沈即安感觉陆致南真的仿佛变了一个人。
从前他如清冷的谪仙般高贵不可亵渎,可现在,陆致南似乎像黑暗中的兽王,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触手可及的猎物,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强拆入腹。
“嗯,我自重。”
男人轻笑一声,离开床边,只是依旧眼神炯炯的盯着她。
她低下头,感受到头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那眼神中明晃晃的侵略性让她没有办法忽视,避之不及。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
沈即安感觉浑身不自在。
“好。”
陆致南的呼吸有些粗重,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默默收回视线。
“我去一趟公司,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转身离开。
男人离开的脚步仓促,那坚挺的背影带着几分慌乱,看的沈即安云里雾里的。
她也没干什么吧?怎么看陆致南那么像落荒而逃?
狐疑着打开手机摄像头,沈即安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
当视线不经意落在病服的领口时,沈即安的脸倏的变红。
领口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两颗,露着锁骨处一大片莹白的皮肤,里面的曲线还若隐若现。
联想到陆致南的眼神,沈即安瞬间羞红了脸,她愤愤咬牙,眼眸中带着一层薄薄的火焰,
“流氓!”
她匆忙将扣子扣好,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脸颊上绯红还没完全褪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铃声震的床单微颤。
是许淮舟打来的电话。
“即安,你终于接电话了。”
接通后,电话那头立刻传出一声哀怨。
不等沈即安回答,许淮舟便紧张兮兮的开口,
“你现在怎么样,感觉还好吧?我听你哥说你晕倒了?”
沈即安弯了弯嘴角,
“没什么问题,就是低血糖。”
“那就好。”许淮舟长舒一口气,继而小心试探道,
“听你哥说……你现在在铂爵工作?”
听完许淮舟的话,沈即安顿了顿,继而抿了抿唇。
她本来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同许淮舟说的,没想到他提前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嗯,不过,是个意外。”
沈即安干脆大方承认。
同时,她把在京黎签完合同后突然京黎被铂爵收购的事也同许淮舟讲了一遍。
“那你……见到他了?”
电话另一端的许淮舟神情明显有些紧张,他仔细倾听着听筒中女孩的声音,试图从声音判断沈即安的精神状态。
也许是听出了许淮舟言语中的担忧,沈即安深呼吸几口气,尽力将语气放得平缓,
“放心吧淮舟,我没事。”
自从三年前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沈即安便知道自己赌输了。
她输的彻彻底底,输掉对陆致南的信任和真心。
多年来的信仰崩塌,她有了轻生的念头。
也是那天,她知道她和陆致南再也不是一路人。
“即安,如果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许淮舟声音沉沉,带着几分坚定,又像是在劝诫。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她的退路。
沈即安长长叹息一声,声音有些怅然,
“可是淮舟,我不能一直躲避,我如果想好好活下去,未来的路就得我自己去闯。”
从前她以为,只要离开了骞城,离开陆致南,困住她的心结便会不解而散。
可在英国的五年,她抑郁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常年服药的地步。她便知道,她错了。
煎熬的灵魂无数次想要杀死懦弱的肉体,是她尚存的一丝理智一次又一次挽救了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