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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网 > 白话聊斋志异:精编 > 卷二 汾州狐、巧娘、吴令

卷二 汾州狐、巧娘、吴令

汾州狐

汾州有位判官朱公,他任职的官署里狐狸众多。一天夜里,朱公正坐着,瞧见有个女子在灯光下晃悠,来来回回的。起初他以为是自家的女眷,没太在意,等抽空仔细一瞧,发现根本不认识。再看这女子,容貌艳丽,光彩照人。朱公心里明白,这女子八成是只狐狸。可他见女子生得好看,心里喜欢,就大声招呼她过来。

女子停下脚步,笑嘻嘻地说:“这么大声喊人,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婆子!”朱公笑着起身,拉过女子让她坐下,还忙不迭地赔不是。两人这一聊,越说越投缘,没多久就跟夫妻似的亲密无间了。

有一天,女子突然对朱公说:“你要升官啦,可咱们离别的日子也不远了。”朱公赶忙问:“啥时候啊?”女子回答:“就在眼前。只是到时候,来道喜的人到了门口,报丧的消息也会传到家乡的巷口,这官怕是做不成喽。”

过了三天,升官的喜报果然来了。可第二天,就传来了朱公母亲去世的噩耗。朱公只好辞去官职,想着能和女子一起回老家。但女子却不答应,只是送他到了河边。朱公非要女子上船,女子说:“你有所不知,狐狸是过不了河的。”朱公舍不得和女子分开,就在河畔恋恋不舍地徘徊。

正难受着呢,女子忽然出现,说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来,紧接着就有客人登门回拜。女子便到别的屋子和客人交谈。客人走后,女子回来对朱公说:“现在你可以上船啦,我送你过河。”朱公疑惑地问:“你之前不是说过不了河吗,怎么现在又能过了?”女子解释道:“刚才我去拜访的不是别人,正是河神。因为你的缘故,我特意去求了他。他只给我十天的时间往返,所以我能暂时陪你过河。”

于是,两人一同乘船渡河。到了第十天,女子果然与朱公告别离去。

巧娘

广东有一位官绅傅氏,六十多岁时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傅廉,这孩子十分聪慧,可惜天生患有天阉之症,到了十七岁,生殖器还只有蚕那么小。远近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没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傅氏自己觉得家族的传承就要断绝了,整日忧心忡忡,却又毫无办法。

傅廉跟着老师读书,有一天老师偶然外出,恰好门外有耍猴戏的,傅廉被吸引过去观看,把学习的事抛到了脑后。眼看老师快回来了,傅廉心里害怕,就逃跑了。他离家走了几里路,看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女郎,带着一个小丫鬟走在他前面。女郎回头看了一眼,那容貌艳丽得无与伦比。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而行,傅廉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女郎回头对丫鬟说:“你去问问那位公子,是不是要去琼州?”丫鬟果然过来呼喊着询问。傅廉问有什么事,女郎说:“如果是去琼州的话,我有一封信,麻烦你顺路帮忙带到我家。我母亲在家,也可以做东招待你。”傅廉本来就没有明确的去处,想着去琼州也无妨,就答应了下来。女郎拿出信交给丫鬟,丫鬟转交给傅廉。傅廉问她的姓名和住址,女郎说:“我姓华,住在秦女村,离城北三四里的地方。”

傅廉搭上船就前往琼州,到了琼州城北时,天色已晚。他打听秦女村,却没有人知道。他朝着北方走了四五里路,此时星月已经高悬,芳草茂盛,让人看不清道路,周围也没有旅店,他窘迫极了。看到路边有一座坟墓,他本想靠着坟墓休息,可又十分害怕虎狼,于是像猴子一样爬上树,蹲坐在树枝上。只听到松树发出“谡谡”的声响,夜晚的虫子悲哀地鸣叫着,傅廉心里忐忑不安,后悔得像火烧一样。忽然,他听到树下有人声,低头一看,竟然有一个庭院,一位美丽的女子坐在石头上,两个丫鬟挑着画烛,分别站在她的左右。女子朝左边看了看说:“今夜月色皎洁,星星稀疏,华姑送的团茶,可以煮上一盏,来欣赏这美好的夜晚。”傅廉心想这肯定是鬼魅,吓得毛发直立,一动也不敢动。忽然,一个丫鬟抬头看了看说:“树上有人!”女子惊讶地站起来说:“是哪个大胆的家伙,偷偷跑来窥探我们!”傅廉非常害怕,无处可逃,只好慢慢从树上下来,趴在地上请求宽恕。女子走近一看,反而由怒转喜,拉着他和自己并排坐下。仔细打量傅廉,看他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姿态绝美。听他说话,也是本地口音。女子问:“公子要去哪里?”傅廉回答说:“我是替人送信的。”女子说:“野外有很多强盗,露宿在外很危险。如果你不嫌弃我家简陋,希望你能在这里住下。”于是邀请傅廉进屋。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女子让丫鬟在上面铺上两床被子。傅廉自惭形秽,希望睡在床下。女子笑着说:“遇到了这么好的客人,我怎么敢像女中豪杰元龙那样高卧不理呢?”傅廉不得已,只好和女子共睡一床,但心里惶恐不安,不敢放松。没过多久,女子在黑暗中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抚摸傅廉的小腿和大腿,傅廉假装睡着,好像没有察觉。又过了一会儿,女子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摇晃傅廉,傅廉始终一动不动。女子便伸手去摸他的私处,然后停下手,怅然若失,悄悄从被子里出来,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哭声。傅廉又羞愧又愧疚,无地自容,只能怨恨上天对自己的缺陷。女子呼唤丫鬟点上灯,丫鬟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惊讶地问她为什么伤心。女子摇摇头说:“我只是感叹自己的命运罢了。”丫鬟站在床前,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女子说:“去把公子叫醒,让他离开吧。”傅廉听到这话,更加惭愧,而且担心半夜里,茫茫然无处可去。

正在思索的时候,一位妇人推门而入。丫鬟说:“华姑来了。”傅廉偷偷看了一眼,见她年纪大约五十多岁,依然很有风度。华姑见女子还没睡,便询问缘由,女子没有回答。华姑又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于是问:“和你同睡的是什么人?”丫鬟代为回答:“是一个夜晚来借宿的少年郎。”华姑笑着说:“不知道是巧娘要办喜事了。”看到女子脸上泪痕未干,惊讶地说:“新婚之夜,哭得这么不合常理,难道是郎君太粗暴了?”女子不说话,哭得更伤心了。华姑想要掀开傅廉的衣服查看,刚一撩起衣服,一封信掉落在床上。华姑捡起信一看,惊讶地说:“这是我女儿的笔迹!”她拆开信读了起来,一边读一边感叹。女子问她怎么回事,华姑说:“这是三姐的家书,说吴郎已经去世,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这可怎么办啊!”女子说:“他本来就说自己是替人送信的,幸好还没让他走。”

华姑把傅廉叫起来,详细询问信是从哪里来的,傅廉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华姑说:“你大老远帮忙送信,我们该怎么报答你呢?”又仔细地看着傅廉,笑着问:“你怎么得罪巧娘了?”傅廉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错了。”华姑又问女子,女子叹息着说:“我自怜自己嫁给了一个阉人,死后又遇到这样的人,所以才悲伤啊。”华姑看着傅廉说:“这孩子挺聪明机灵的,难道真的是外表像男子,实际却不行?你是我的客人,不能让你一直待在别人那里。”于是把傅廉带到东厢房,伸手到他的裤子里查看,然后笑着说:“难怪巧娘会流泪。不过幸好还有根基,还有办法。”她挑亮灯,翻遍了箱子,找到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傅廉,让他立刻吞下去,还秘密叮嘱他不要出声,然后就出去了。傅廉独自躺在床上思索,不知道这药是治什么病的。将近五更的时候,傅廉刚醒来,就觉得肚脐下有一缕热气,直冲下身,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东西垂到了大腿边,他自己一摸,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正常的男子。他心里又惊又喜,就像突然受到了极大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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