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笙极为有气无力,无声瘫软在霍时锦怀里,意识迷离,几近昏睡。
霍时锦低头吻了吻她,转而褪下外衣,裹紧她春光乍现的身子,抱起她上岸。
岸边昏暗一片,霍时锦将她轻浅搁置一侧,转而生起火堆,抱起昏睡的她贴近火堆,席地而坐,撑靠着失力的她。
烘烤衣料时,细心替她擦尽发上水渍,动作极为熟练。
夜渐深,他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席地躺下,胸膛紧贴着她微凉的脊背。
抬手扯过一端的外衣,将她周身盖得严实。
他轻浅抵住她微耸的肩颈,合眼睡得安然。
次日,落笙自长久的昏睡中,悠悠转醒。
她微睁眼,直视着刺目艳阳,一时难以适应,又无端闭上,复又微睁开,循环往复,直至缓和。
不多时,她抬眸四下打量,瞥见陌生的地界,不禁愣住。
好半晌,才堪堪有所反应。
她犹记是从后山暗室中坠下,而后无端落入湖中,进了林子。
她细看着周边的地形,抬眼眺望高处,入眼处,尽是高山、峰石。
既是掉落,若要复返,便得向高处攀爬。
周边树木繁茂,无以辨别身处的方位。
四下皆是高山,群山环绕,她一时难以分辨,先前是从何处落下,又何以折返而归。
她怅然至极,无端苦恼。
她忽而触到温热,后知后觉。
留意到身侧有人,她并未回身去看,只抬手晃了晃霍时锦的臂肘,却久久没有反应。
她略显诧异,回身望去,见人迟迟未有转醒之势,心下猛沉。
转而伸手触向他清逸的脸庞,指尖滚烫,她愣住,生有些许无奈。
她将玉玺从他腰间取下,解下玺上的衣料,悄声藏进袖间。
转而将衣料撕碎,拢成大小不一的布条。
她起身走向湖广,俯身下腰,将布条尽数没入湖中浸湿,片刻后,只身折返而归。
不多时,她蹲在他身侧,将布条放置于额间,默默守在一旁。
周边气温极高,沾水的布条易干。
她须得长此往复,周而复始的更换、浸泡。
几近强撑的身子,渐渐力不从心。
她乏累渐起,耗尽为数不多的气力,已无力奔走。
气温炎热,无声炙烤着力竭的两人。
她无力挪动不省人事的霍时锦,只勉强摘下三两片蕉叶浸水,将霍时锦绵软的周身覆住,只身进了林中乘凉、避暑。
她随处找了棵枝繁叶茂的老树,席地而坐,脊背斜抵着木身,闭目养神,不时扇动着手里的蕉叶。
稍稍侧目,便能瞧见霍时锦的情况。
玉玺贴身安放,霍时锦长久昏睡,侍从下落不明,皆使得她不敢合眼。
不多时,她隐隐闻见显浅的哨声,忽而回神,暗自打量起周边的地形。
凭借微弱的哨响,她推断出了眼下的方位。
她们并未走远,一直身处后山下的方寸间。
此地离后山几近不远,近乎一座山的间距。
她看向巍峨、高耸的山峰,复又看了看远处的霍时锦,不禁叹气。
以两人眼下的身况,翻山越岭,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细看着周边的山,高耸入云、遥不可及,无端泄了气。
不多时,霍时锦转醒,睁眼的刹那,下意识寻找落笙的身影。
直至瞥见不远处,树下呆坐之人,才稍稍松气,无端心安。
他起身走近她,并未出声搅扰她的思绪,只安静坐于一旁,无声作陪。
落笙无意侧目,瞥见紧张着她的霍时锦,有些许愣怔,转瞬恢复如常。
她侧头避开他眸中的炙热,眺望远方景致,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