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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城市的喧嚣与繁华此刻都与她无关。
她望着熙熙攘攘、行色匆匆的人群,心中满是酸涩。
她不断地在心底告诫自己,必须坚强,为了重病在床的弟弟,也为了那被践踏得千疮百孔的尊严。
经过一番奔波劳碌,四处打听询问,她终于在医院附近找到了一处出租屋。
房子不大,仅有一室一厅,但好在收拾得干净整洁,每一处角落都透着温馨。
最重要的是,离弟弟近一些,仿佛只要这样,就能让她心里多一分踏实。
刚安顿好住处,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匀,白艺桃便迫不及待地奔向医院,想和白羽真说一下这个消息。
然而,当她火急火燎地赶到病房门口时,却被护士无情地拦住:“对不起,白小姐,您的父亲白振国已经申请了未成年保护令,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任何人都不许探视?!
白振国要求的?
白艺桃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她双手不自觉地抓住护士的手臂,声音带着几分哀求,几分绝望:“护士小姐,我是他姐姐啊。”
护士面露难色,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同情:“我也没办法,这是上面的规定,我要是违反了,会丢了工作的。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白艺桃心急如焚。
白振国还真是够狠的!竟然想着用这个法子来拿捏他。
从法律意义上来讲,白羽真是没有劳动能力而且还病重的未成年,身为他的身亲,的确可以申请这个禁令——哪怕他并不是真的为了白羽真好。
此刻,她的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祁朝寒。
她慌乱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按键,好不容易拨通了祁朝寒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与无助,带着哭腔说道:“祁朝寒,我弟弟被我爸申请了未成年保护令,我见不到他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生怕他不答应,白艺桃还在后面加了一句恭维的好话:“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我求你了。”
祁朝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那片刻的沉默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随后,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透过听筒传来,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决绝:“艺桃,这件事涉及法律,我不会为了你和法律作对。”
闻言,白艺桃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落。
手机“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
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绝望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将她彻底淹没。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许久之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站起身来,拖着沉重得如同大山般的步伐回到白家。
看着白振国,她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仿若换了一个人,淡淡地说道:“爸,我答应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