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
谢景寒对上这双琉璃般的眼眸,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听闻王爷今日便要前往兖州。”
温舒窈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谢景寒仿佛从此刻回过神来,他冷峻的面容上并无过多表情,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边关军情紧急,在新婚之夜离开,并非我所愿。”
温舒窈闻言,有些错愕。
她从未想过,谢景寒会为了今日一事道歉。
这还是她所熟知的那个谢景寒吗?
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谢景寒今日之举,都算得上尽心尽力了。
“皇命难违。”不论心中是何种想法,温舒窈在望向谢景寒时,眼中仍然盛满了体贴,“王爷肯给我一个完整的婚礼,已是不易,我又怎会责怪王爷?”
她声音平缓,眼中并无愤怒的痕迹。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足以让谢景寒明白,温舒窈当真是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心中又浮现出一股名为失落的情绪。
但很快,他的心绪便恢复如常。
“如此本王便可安心前往兖州了。”谢景寒说话时,将一块令牌放在了温舒窈面前,“这是代表景王身份的令牌,有了它,你可以号令景王府的所有人,包括亲卫。”
谢景寒的话刚说出口,便觉得手上一松。
原来是温舒窈将令牌拿了过去,她明艳的小脸绷紧了,但谢景寒仍能看得出她面上的兴奋与跃跃欲试。
“多谢王爷!”
这块令牌比什么都管用。
有了它,她可以做许多事。
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过于急切,温舒窈象征性地补充了一句:“关于那刺青的事,我始终都记得,哪怕您离京,我也会竭尽全力,将线索找出来。”
闻言,谢景寒有些无奈。
“这块令牌给你,是为了让你自保。”他道,“至于刺青一事,本王已经安排了人前往查探,你此前给的那条线索,已经帮了本王大忙,其余的事,会有人去处理。”
温舒窈不过是个孱弱的女子,如何能让她面对这些事?
“多谢王爷。”
不论心中是何念头,但温舒窈还是笑盈盈地朝着谢景寒福了福身。
关系到温夫人的事,她可不会袖手旁观。
谢景寒见她乖顺的模样,心中动了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还未触及到眼前之人,便在门外脚步声响起时瞬间收了回来。
“王爷,该启程了。”
司青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谢景寒简短地应了一声,便同温舒窈说了一句:“令牌在你手中,景王府的一切人力物力,你都可以调动,从今日起,你就是景王府的另一个主子。”
他说这话,并未刻意控制音量。
因此在门外的司青便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令牌?
司青的耳朵都竖了起来,他心中暗暗着急。
该不会是那块令牌吧?
此时,房门被打开。
谢景寒大步走了出来,司青小心翼翼的朝着屋内看了一眼,便见温舒窈手中握着的那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