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各个部落也纷纷向王上进逼施压,要求他册立王后。经过一番权衡之后,王上选择了最为强大、具有雄厚实力的那赫一族,而这恰恰正是王后的母族。
待到九月将这一系列事件讲述完毕,沈姝然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原来这所有的一切,无非就是权力的倾轧以及后宫之中无休止的明争暗斗所致。
“可怜的萧夫人啊,尽管身为庶女出身,但因深得大夏王的宠爱,也曾享尽荣华富贵。只可惜,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这份深情厚爱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大夏王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自己的挚爱之人,转而另立他人为后。更为可悲的是,他甚至不分是非黑白,就轻易地给萧夫人定下罪名,任由她在兰院中惨遭他人谋害致死。” 沈姝然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唉,这人世间的众人啊,终究还是难以逃脱权力的诱惑与蒙蔽啊!”
九月,除了你知晓此事之外,还有何人了解其中内情呢?”沈姝然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九月,继续追问道。
只见九月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回答道:“回王子妃,当时此事处理得极为机密。就连兰院的嬷嬷也未能幸免,随着萧夫人一起遭人毒杀了。”
沈姝然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再次开口询问道:“那么,你是否愿意在之后为此事出庭作证呢?”
听到这话,九月毫不犹豫地应道:“只要王子妃能够庇佑我的家人周全,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无论您吩咐什么,我都会照办的。”话刚说完,她便作势要跪地行礼。
沈姝然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拦住了九月,和声说道:“快快请起,不必如此。我已将来龙去脉详细地书写在了这张纸上,只是恐怕还需烦劳你日后充当证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九月连连点头,表示应允,沈姝然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如此甚好。我今晚自会安排青峰护送你出宫,好让你去见见你的幼弟和祖母。”
听闻此言,九月感激涕零,当即跪地朝着沈姝然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声音哽咽着说道:“多谢王子妃大恩大德,奴没齿难忘!”
沈姝然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写满字的纸张收好放入怀中,然后轻声说道:“好了,此间事情既已谈妥,我也不便在此处逗留过久。”言罢,她转身迈步离去。
紧跟在沈姝然身后的青峰忍不住出声说道:“殿下,属下实在担心就这样轻易放她出宫,万一她日后反悔变卦该如何是好啊?”
沈姝然微微颔首,轻启朱唇,缓声道:“人心皆由血肉铸就,她怎会不顾及自己的家人而做出那般事情呢?况且那宣琦玉已然将她弃之如敝履,只要她能幡然醒悟……”话至此处,沈姝然稍作停顿,似是在斟酌后续言语。
一旁的青峰面露些许疑虑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所言虽不无道理,但此事是否还有其他变数?属下总觉得这其中似有隐情未明。”
沈姝然秀眉微蹙,思索片刻后说道:“而今这宫中眼线密布,各方势力交错复杂。她若继续留在王宫内,恐是危机四伏、朝不保夕啊!所以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送她出宫去,并妥善安排好其家人的去处。唯有如此,方能保她周全。”
青峰闻听此言,连忙抱拳应道:“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完成此任务,不负殿下所托!”说罢,转身匆匆离去,准备着手实施这一计划。
是夜,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落在王宫的琉璃瓦上,泛起一层银白的光辉。在这静谧的夜色中,青峰小心翼翼地带着九月从一个刚刚挖好的地洞中悄悄钻出了王宫。
一路上,九月都巧妙地利用各种伪装来掩盖自己和青峰的行踪。他们避开了巡逻的侍卫,绕过了繁华的街道,终于来到了一座位于城中边缘、显得有些破败不堪的小院外。
这座小院周围杂草丛生,看上去十分荒凉。院子里没有一丝灯光,黑漆漆的一片让人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青峰身手敏捷地带着九月飞身跃入内院。九月则轻手轻脚地朝着屋内摸去。当她轻轻推开房门时,借着微弱的月色,只见屋内的床上躺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妇人,正不停地咳嗽着。
九月急忙走到床边,倒了一杯水递到妇人面前。那妇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当她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孙女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忧虑所取代。
"你,你怎的回来了?" 妇人声音颤抖地问道,这么多年来,她们祖孙俩只有在每年的岁首之日才有机会匆匆见上一面。而如今距离上次见面不过才短短数月,孙女儿却突然出现在眼前,这让妇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九月快步走过去,紧紧握住祖母那双因久病而变得粗糙的手,眼眶泛红地说道:"阿嬷,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您和阿弟了!"
然而,祖母却突然用力将她的手推开,满脸狐疑地盯着她问:"你,可是那位宣小姐大发慈悲放你回来的?"
面对祖母的质问,九月心中一阵酸楚。她实在不忍心将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历的种种苦难告诉给体弱多病老人家,于是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祖孙二人紧紧地拥抱着彼此,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一般。老人家轻轻地抚摸着孙女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和欣慰;而九月则将头深埋进祖母的怀抱里,感受着那熟悉又温暖的气息,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与此同时,青峰站在外院布置了暗桩。他深知保护九月一家人的安全至关重要,也用暗桩监视。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悄无声息地分散到各个角落,隐藏得极好,让人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