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堂。
学堂座次并不多,今日那些修学的、不用每日来的学生都来了,一时之间座位都不够使用,多出的学子便自觉立在两侧,两侧位置满了,就跟着书童们一起站在一道道门外或者窗外。
堂内每个座位都是双人座,南迁月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一直紧跟着她的谢言舟自然落座在她旁边。
正要凑过来的二皇子登时垮了脸,他准备挨着南迁月坐的,竟被谢言舟抢了,可恶!
二皇子压着心中的不痛快看向南迁月邻桌,已经有人坐下了,但二皇子还是走了过去。
那坐在南迁月邻桌的学子脑中正在组织语言,想着如何向南迁月请教作诗的奥秘,他兴奋激动,非常珍惜这个请教的机会。
然而身后蓦然传来一股冷意,他不由打了个寒战朝后看去。
“二皇子……”学子心头一怵,他怎么感觉二皇子是来抢座位的。
二皇子静静盯着学子,不发一语。
学子吞了吞口水最终十分自觉的让出座位。
“多谢。”二皇子这才露出一丝假笑。
南迁月瞥了一眼,装作没看见。
“迁迁,你今日有点难走出这里噢。”谢言舟扫了一圈,学堂被围的密不透风,这么多人都等着迁迁指教,太恐怖了。
南迁月轻叹,“是啊。”
人数明显比昨日多出两倍不止,早知道她就不随便许下承诺了。
“你近日在忙些什么?”南迁月撑着脑袋,懒懒散散的像个坏学生。
谢言舟看着比她还懒,少年郎的痞气尽显无余。
他随性的瘫在椅子上,身体后仰,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微微歪着的脑袋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不知道是谁给我整了个官,让我每日都不得闲。”其实他知道是谁。
南迁月眨眨眼,“什么官?”
“南姑娘,表兄现担任卫尉处军司马一职。”二皇子抢着插话进来。
他看着南迁月和谢言舟相处随性融洽的状态,心里很不是滋味。
南迁月以后是要嫁给他的,怎么能和其他男子如此亲昵。
她那慵懒的姿态是多么勾人,怎么能在外男面前展露出来呢?
南迁月投去淡漠的眼神,敷衍的扯了扯嘴角,“多谢二皇子解惑。”
说完她顷刻移开了视线,继续撑着脑袋和谢言舟闲聊,“那边那两个是你的书童?”
谢言舟都懒得看一眼,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冷,“黄氏的两个儿子。”
黄氏……那个被扶正的恶毒的妾室。
“那你带他们来干什么?”南迁月语气充满了敌意。
谢言舟将枕在脑后的手放下,改为和南迁月一样的动作,只是一个人撑着左手,一个人撑着右手,两人相互看着。
这可把二皇子气坏了,南迁月不愿多搭理他,却与其他男子如此亲密。
“不谈他们,晦气。”谢言舟眸底运着晦暗。
南迁月明白他对那些人的厌恶,便没再问。
知晓那两个人的身份后,她再看去,就觉得那两个目中无人的东西又恶心又猥琐。
“老师来了!”
众学子立即起身,敬仰的目光迎着一袭灰袍缓缓走上讲台的徐太公。
“拜见老师!”
徐太公立在台上,脸上的皱纹是岁月镌刻的智慧纹路,一双眼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洞察世事的锐利,周身环绕着从容不迫的气度,说话时每一个字都带着深厚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