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晴?容曼晴?”
施铭芳把怀里的书交给施燕云抱着,自己推一推坐着的人,哪里知道,才一推,那人就跟木头一样倒下去了。
“呀!”
她拨开遮盖住脸的头发,就是容曼晴。人已经糊涂了,脸烧的通红,眼皮肿起来,脸庞两边还有掌印。
“不行,这得上医院,烧成这样烧傻了不成。我送她去医院,燕云,你把菜跟我的书稿都放进屋里去,不要出来。她一个人在这里哪里行,中元,你上下楼跑一跑,看有没有大人,帮忙喊一个来扶一把送医院去,人命关天,快!”
施燕云看看自己小身板,也不想着帮她妈的忙扶人下楼了,昏睡晕厥过去的人是很重的,以后就是救护车来,也是用上担架,两个成年人才能抬下去,她这个小孩子还是不要添乱了。
“妈,你当心着点。”
她抱着书稿,脚小心踢着菜进门去,法语的书稿送进施铭芳的卧室书桌上,剩余的英语书稿则送回自己的房间,菜蔬则送进厨房。桂婶也不知道几点才去的店铺,厨房里猪头已经卤好,并且细心分割开来,每个部件都分装到不同的大碗里盛着。
才回来不饿,也不着急做下一顿饭,只把厨房收拾好才出来,就看到徐中元气喘吁吁坐在沙发上,额头都是汗。
“怎么也不出声,叫到人了?”
“嗯,楼下有位阿公,人闲着在家里坐着打盹,我喊了一声,人家帮忙一起给人抬下去,他又帮忙叫了车才回家来。你记得一下,后面要谢谢人家的。”
徐中元庆幸道:“还好今天没有多买东西,要不然耽搁下去,我看容曼晴要不行了。我下楼时搭把手,那身上烫的要熟了似得。”
人要是烧久了,会傻掉的。年月里条件不好的时候,多少孩子就这样变成村头民众嘴里,那谁谁谁家的“大傻子”“小疯子”,可怜得很。
“现在这样看着也危险,也不知道来多久了,这么巧,正好赶上家里都没有人,又在外面坐着,冬月里,虽然不像北边那么冷,但是也冻人呢,只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现在的西药抗生素,盘尼西林占主流,价高,前些年,基本是一个小黄鱼换一瓶,且很难买到。烧成这样,中成药总慢一些,只看施铭芳给送到哪个医院,又有没有药的。
施燕云也没有药,这时候到开始后悔,早知道就屯一点药在空间里,虽说话不好听,但人生在世,总有生病的时候,宁愿备点常用药有备无患,也比到时候求救无门来的强些。
“中元,你可知道,除了医院,哪里还能开到药品的?特别是这些救命的药品。”
家里人都不懂这些,她只能先问问徐中元这个“地头蛇”,到底他实实在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的,又一直居住在混乱复杂的地界里,总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
“你买药干什么?家里又不缺钱,生病了送医院就是了。”
“备着啊,有个伤风感冒,自己有总比到医院再开了好吧。”
徐中元不赞同,眉拧着,呵斥道:“你别胡闹,那乱吃药要死人的。以前舅舅舅妈家那条街,就有私自吃药吃死了的。你可不能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