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女虽然厌恶王重阳，但她不会像林焕一样，把人家全真教所有弟子腿打折，要不是她拦着，王重阳都要死在师弟手上。

她说林焕行事偏激，并非一句空话，尤其是对待小姐的事上。

“哦。”林焕有些闷闷不乐。

林侍女又道：“墓中石棺不够了，我没想到会收两个徒弟，需再办置几口。”

“我记下了。”

“你别急着走，我在古墓中设下多道机关，给你看看。”

林焕道：“好。”

古墓中的机关，有一部分是王重阳所设，还有些是林朝英后加上去的。

林朝英所学甚多，机关暗器，琴棋书画，文武双全，无一不精。

林焕整理过她留下的手稿，有关于弈棋的残谱，还有些失传的古曲。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林朝英都是一个美好的女子，配得上世间所有的夸赞之语。

如洛神赋所记载的洛水之神。

林焕幻想完，忍住空茫的失落，跟着师姐查看古墓机关。

“这是断龙石，放下之后，古墓封闭，再无出去的可能。”

林焕道：“王重阳大概是想和来犯的金兵同归于尽，如今金国灭国在即，他可以安宁了吧。”

林侍女道：“大宋北伐了？”

林焕摇摇头，嗤笑道：“烂到根了，怎么可能有这种心气，乃是蒙古攻金。”

林侍女不通战事，不明白林焕脸上隐隐的忧虑是为什么。

“算了，不说这些。师姐，我们来切磋。”

林侍女同意了，还让两个徒弟在一旁观看，师弟的武功多年前就已超过她许多。

小龙女还太小，根骨没长成，现在是认字读书的时候。李莫愁已学完入门武功，她眼里的师父和师叔用简单的基础拳法打出精妙的招式。

林焕在古墓待了几日，没事弹弹林朝英留下的琴，和师姐下棋，再随手指点李莫愁的武功。

李莫愁勤学好问，林焕不想本门弟子受欺负，教她很用心，武学上的一些心得技巧毫无保留。

李莫愁在师父和师叔的言谈中隐约听到玉女心经是本门最高心法，她想学。

于是等林焕离开古墓之后，李莫愁鼓起勇气问师父玉女心经的事。

林侍女以心性为由，推脱说李莫愁练不成玉女心经，不肯传授。

李莫愁心有不甘，却不敢违逆师父，只能作罢，但这件事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

林焕顺路上山拜访全真七子，却听说他们去了江南，此时都不在重阳宫。

见重阳宫那些道士对他战战兢兢惧怕不已，林焕没有多待，他料想完颜洪烈对武穆遗书不死心，打算去临安府暂住，守株待兔。

临安府内也有林焕的药铺，之前他刚查过账，这次就没去铺子里，径直找了个客栈歇脚留宿。

完颜瑄的身份没用了，他没有再易容。说实话，他也是没料到金国那么废，根本挡不住蒙古兵，都城被围。

想到见过的成吉思汗铁木真，林焕总觉得他似乎不止于单单灭金国，难不成要旧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