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个时辰,赵予安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赵家上下。
赵夫人抹着眼泪,哭得几近昏厥。若不是有沉香在一旁扶着,她怕是早就躺倒了!
赵家老夫人虽不大喜欢赵予安这个孙女,但是收到赵予安失踪的消息后,她也由赵芙蓉搀扶着,急匆匆地跑来了褚玉苑。
一进褚玉苑,赵老夫人便叫骂开了:“我早就让你看管予安,偏偏你们平日里惯是爱纵着她!如今,定国公府的人都快到门口了,她却跑没了影儿!真是造孽啊!”
赵家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一张嘴便是怨怪赵母。
彼时的赵夫人早就哭懵了,哪里还有闲情同她斗嘴皮子?更何况,赵予安失踪,究竟是她自己溜的,还是被人掳走的,还未可知。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找人要紧!
“夫人,用不用先去知会定国公府一声?”
沉香扶着赵夫人,沉声问道。
闻言,赵夫人迷懵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她立刻遣半夏,让她先去定国公府知会一声,然后又吩咐家丁,让他们带着人手先出门去寻。
赵父则是带着身边的小厮,去了赵予安经常去的几家铺子找,只盼着能刚巧遇到她。
赵家上下,乱成了一锅粥,偏偏赵老夫人还跟个大佛似的,坐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埋怨赵母。
“娘,您少说两句,云禾和文渊已经够着急了!您就别给他们添堵了!”
赵芙蓉忍不住出声劝慰道。她自己的娘是什么脾性,她岂会不了解?赵老夫人任氏,素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些年,若不是赵予安她娘处处避让,任氏哪里会有如今这份安稳日子过?
赵夫人云禾,未出嫁前,那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泼辣美人儿,若不是碍于赵文渊的面子,她又怎会甘心处处受任氏的气?
云氏因着爱重赵文渊,这才收敛脾气,处处忍让,要不然,任氏哪里还能跑来褚玉苑指手画脚?
“生个丫头片子,本就没多大指望,如今,好不容易攀上这么好的姻缘,又要被她折腾没了,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任氏还在念念叨叨,急得一旁的赵芙蓉,恨不得伸手捂住她的嘴!
“丫头怎么了?您自己不是女人吗?三天两头给我耳提面命,说我家小满这不好,那不好,我就不同您计较了!毕竟您一老妇人,没见识,我们做晚辈的,自然不敢忤逆您!可现在,我的小满生死未卜,您还在这说这些,有意思吗?您若真容不下我们母女,等文渊回来,您也让他去官府求份和离书,改明儿,我带着我家小满,另立门户去!”
任氏的话,直戳赵夫人的心窝子,于是乎,她也不想再忍了,遂径直一拍桌子,朝着任氏呛了回去!
任氏重男轻女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往日她纵使再怎么数落赵予安,赵夫人都极少同她计较。可眼下,赵予安失踪了,任氏还是不依不饶的,这叫赵夫人如何再忍得下去?
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反正没有什么事能大得过自己的女儿!
思及此,赵夫人也无所顾忌了起来,说出口的话,也变得毫不客气了!
“夫人,世子来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玉竹匆匆跑了过来,将柴瑾煊登门一事,如实回禀给赵夫人。
赵夫人闻言,抹了一把眼泪,提着裙摆就匆匆出了院门,刚好在院门口碰到了急急而来的柴瑾煊。
“瑾煊啊,小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