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走后,牛大力笑着向罗森引见:“罗兄,这位便是俺二弟令狐聪,华山派大弟子。这位则是俺三弟段义,大理段氏后人。”
罗森拱手,一脸钦佩:“久仰久仰!今日有幸得见二位英雄,实乃罗某之福。二位方才在重围中大展身手,剑法凌厉、扇法精妙,叫人好生佩服,往后还望能与二位多亲近、共闯荡。”
令狐聪和段义一同拱手回礼。
牛大力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走,俺明早还得干活糊口呢。”
行至一处十字路口,罗森说道:“诸位,罗某就此别过了,今日与各位结识,实乃快事一桩,往后江湖有缘,咱们再把酒言欢,共叙侠义之事。”朝众人一拱手,转身朝着一条路快步而去,衣袂随风而动,不多时,身影便渐远了。
一觉醒来,牛大力搓着手找到段义,借了几两碎银,转身便去码头又租了条小船。他跳上船,撑着篙,往湖边去。
船行水上,涟漪层层。
忙活一天,乘船的客人往来不绝,牛大力收的船资颇为丰厚。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早前弄丢小船、欠船家的那笔钱,收工后,立马揣着足额银子找到船家,双手奉上,咧嘴笑道:“船家,之前对不住了,船钱给您补上,劳您挂心许久。”船家接过钱,脸上阴霾一扫而空,连道几声谢,牛大力挠挠头,这才安心离去。
牛大力揣着余下的钱,哼着小曲晃到熟食摊,挑了只油亮喷香的烧鹅。回了住处,他把烧鹅往桌上一撂,扯着嗓子喊:“兄弟们,今儿收成不错,买只烧鹅犒劳大伙!”话是这么说,可刚开吃,他就刹不住了。一手扯鹅腿,一手掰鹅翅,吃得满嘴流油,风卷残云间,大半只鹅入了肚。兄弟们刚伸筷子,只剩零散骨头,牛大力拍着圆滚滚肚皮,憨笑着打饱嗝,大伙相视,无奈又好笑。
两天后,日光高悬,牛大力、令狐聪、段义三人步履匆匆,赶在午时前踏入晋阳。才入城门,一股迥异寻常的氛围扑面而来,街头巷尾皆是佩刀挂剑的武林中人,瞧服饰,各门各派都有。有行色匆匆、低语密谈的,也有聚众围堆、比画招式的,刀光剑影隐在人流间,喧嚣嘈杂里似藏着暗流涌动,似此地即将掀起一场武林风波。
三人在小客栈房中用过午饭,推门而出,便听店小二扯着嗓子骂骂咧咧:“住店不给钱,哪有这道理!都病成这样了,也没个亲友照应,倒拖累我客栈!”循声望去,角落躺了个面容憔悴、气息奄奄的人,裹着破旧衣衫,簌簌发抖。
牛大力心生不忍,眼眶微红,大步上前拦住小二,掏出几枚铜板,塞到小二手里,朗声道:“兄弟,别嚷嚷了,这点钱先垫上房租,医者仁心,咱不能见死不救。”小二收下钱,脸色稍缓,嘟囔几句便去忙活。
牛大力俯身查看病人,轻拍其肩,温声道:“老哥,撑住,咱想法子给你寻大夫,定把病治好。”令狐聪、段义也围拢过来,点头附和,准备一同帮衬着救人。
三人刚踏出走廊,眼前豁然一亮。只见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立在那儿,瞧模样绝不超过二十岁,一袭月白罗裙随风轻拂,裙摆绣着的银线碎花熠熠生辉,仿若携了满身月光。肌肤胜雪,眸若秋水,透着灵动俏皮,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耳畔,添了几分娇憨。她莲步轻移,朝气四溢,浊气立散,叫人移不开眼。
那少女食指压唇,示意噤声,旋即足尖轻点,身如飞燕,悄搭牛大力肩头,稳住身形。粉腮一鼓,杏目圆睁,朝那受了内伤的青年汉子房门匆匆一探。
牛大力见她神态天真可人,心生好感,憨笑浮面,挠头压低声音道:“姑娘,你这模样忒是有趣,莫不是也在关心那屋里之人呀?”
少女面容一寒道:“哼,你们几个,莫要多管闲事,那屋里之人是何情况,与你们又有何相干,少在这里瞎打听。”
令狐聪眉头一皱,心中暗忖这少女怎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上前一步,抱拳道:“姑娘,我等并无他意,不过是见有人伤病,心生怜悯罢了,姑娘若知晓什么,不妨直言相告,何必如此冷脸相对。”
少女忽道:“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成不成?”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粒拇指大小的药丸,那药丸黑黢黢的,瞧着毫不起眼,却隐隐散发着一股奇特的气味。
牛大力挠挠头,“姑娘,咱都还不知是啥事呢,你且说说看呀,要是能帮上忙,俺们定不会推脱的。”
令狐聪道:“这是五毒丸,姑娘是兰花宫的什么人?”
少女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会知晓这是五毒丸,还猜出我是兰花宫的人?莫不是在诓我?哼,你可别乱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