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就进了里间,扒拉出一个箱子。
“这原是一个书箱,我铺子里学徒做的,手艺不咋地,一直也没人看上,范娘子不嫌弃,拿回去使唤吧。”
这书箱很大很结实,正好可以拿来装范远桥的笔墨纸砚。
竖着放,旁边摆个小板凳,就可以当书桌用了。
金珠顺口就问木匠,铺子里有没有学徒做的板凳。
家里的几只板凳都坏了。
牛大伯倒是在草棚子里弄了一张饭桌,可他到底不是手艺人,变不出板凳来。
现在一家子吃饭坐凳子都得小心翼翼,屁股都不敢坐实,两只腿得使劲踩着地面,生怕一个疏忽,就跟着板凳一块撅翻。
木匠还真的翻出几只板凳,还有两把椅子。
这几样家伙事因都是学徒练手做的,用料不好,也未曾打磨上漆,有一只板凳还四脚不平,只能说勉强可以坐。
木匠只跟金珠要了五十文钱,说当是给学徒们发的工钱了。
才付了钱,范远桥和小玉珠就回来了。
二人买了一个大水缸,一个米缸,还有几个小缸子、小陶罐,用来腌咸菜、放些杂粮都不错。
这些倒是只花了三百钱。
把放在木匠铺的东西都装上大板车,一辆大板车就满满登登。
金珠就催着赶紧回去,再不回去,荷包就受不了了。
一上车,金珠就跟范远桥对账。
二十五两整银子,给了木匠二两,剩下四个五两的银锭子,以及三两碎银子。
这一笔钱要留着盖房子,万万不能动。
先前在钱庄换的十一吊五百钱,金珠带了两吊钱,全花光了。
她口袋里还有三百散钱,一会儿结了车钱,再买些菜,大约只能剩下一百多钱。
范远桥荷包里还有一百多的散钱,那是他的零花钱,金珠暂且不去计较。
小玉珠听着金珠念起零花钱,连忙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旧荷包:“大姐,我这里还有三十文钱!”
金珠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脸:“那是给你的零花钱,咦,不对啊,我不是才给了你五十文吗?怎么转眼剩下三十文了?你这么快就花了二十文?”
小丫头,还挺能花钱。
小玉珠抿着嘴,从荷包里捧出一朵绢花,递到金珠跟前:“大姐,这是我买给你的!喜姐姐给了我好多绢花,可是大姐却没有,我和姐夫去了银楼,看见了这个,我觉得很好看,就买了来送给大姐,大姐快瞧瞧,你喜欢吗?”
金珠一愣:“你们去银楼了?”
她忙去扒拉剩下的钱,心就一沉:“你们买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