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在父亲的协助下,杀出重围,和家仆杨全安两人一骑,一路狂奔,直奔城门而去。
主仆二人本打算趁夜逃出城去,但是刚到城门口,就见那里已是早有重兵把守,很显然黄思朗早有安排。没办法,两人只好返回,打算去往其他城门寻找出路。谁知刚往回走了不远,正好与赶来支援城门的御林军相遇,杨再兴拨马进了一条巷子,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如此折腾了一宿,眼看天光就要大亮。杨再兴料定天亮之后,汪伯彦的手下,必定会全城搜捕,两人必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躲避风头,等风头过后,再想出城之策。这时已经有早起的人,在街上巷子里开始走动。
于是主仆二人为了不引人注意,低着头,牵着马,在巷子里快步疾行。眼看就要走出这个巷口,忽然有一队御林军从大街上正向这边赶来,两人赶紧抽身退回巷子里,打算从这条巷子原路返回,谁知迎面走来十几个官差,中间还簇拥着一顶红毡大轿。
杨再兴主仆赶紧低头闪避,慢慢贴着墙根,准备让过他们,走出巷子。谁知就在他们交错而过的时候,那顶轿子却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并且有一个身着官服的瘦削中年人,手捻胡须,低头从轿中走了出来,并盯着杨再兴,惊讶的说道,“咦?这不是杨将军的公子,再兴贤侄吗?”
杨再兴闻言,顿时心里一紧,心中暗道,“这是何人?我怎么想不起他是何人?这时候碰到熟人,实在倒霉。”耳听的巷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肯定是御林军正要经过这个巷口,这让杨再兴支支吾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谁知那位官员,上前一步拉住杨再兴的手,说道,“哎呀贤侄,多日不见,你竟不认得叔叔啦,我是你父亲的好友,建康守备杜充啊。”
对方这么一说,提醒了杨再兴,果然自己好像在家中见到过他,看上去也是有些熟悉。杜充拉着他的手,来到轿子近前,说道,“让叔父好好看看你。”说着,又低声说道,“御林军追进来了,贤侄快去我轿中暂避,我来应付他们。”
杨再兴回头一瞥,果然见到有一队御林军正从巷口往这边走来,杨再兴来不及细想,就被杜充塞进了轿中,这时御林军也走到近前,对杨全安喝道,“那个牵着白马的,停下来接受我们的检查。”
“混账东西,本官你们也敢检查?”杜充山羊胡子一撅,厉声喝道。
有位御林军统领,认出是建康守备杜充杜大人,立刻陪笑说道,“原来是杜大人啊,我们奉命追缉杀人要犯杨再兴,杨再兴逃逸时,和一名从犯共乘一骑白马,和此人极为相像,所以我们才过来查看,惊扰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和他相像?简直一派胡言,他是我的马童,什么时候成了杨再兴的从犯啦?莫非你说本官是杨再兴的同伙?”
“不敢,不敢,”御林军统领赶紧摆手赔礼,有一个御林军说道,“杜大人不是平时都乘轿吗?那轿子里的是?”
杜充怒目而视,说道,“怎么?这位军爷,谁规定的?乘轿的就不能骑马啦?骑白马的就都是罪犯的同谋啦?”
吓得这位御林军连连后退,躬身施礼,连连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