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折腾，上床的时候，天边隐隐泛白，看着都要亮了。

厉辞舟避开她手上的手，将人搂紧怀里，良久，发出一声喟叹，像是心满意足，又有些难以割舍怀中的感觉，眼睛闭上一会儿再睁开。

“欢欢，我们……还会再换过来吗？”

阮尽欢夜里消耗巨大，这会儿精疲力尽的，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闻言迷迷糊糊地回道：“可以。”

只是一时半会儿换不了，需要特定的条件。

厉辞舟看了一眼她受伤的那只手，抿了抿唇，问道：“现在，能换吗？”

他实在受不了那个伤口横亘在对方手臂上的画面，多看一眼都觉得揪心。

阮尽欢脑袋蹭了蹭对方的肩窝，还有些不习惯，睡着前回道：“现在不能。”

话说完，人就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厉辞舟睁着眼，抱着人，又看了一眼伤口，没再继续流血，这才放下心，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

……

“走路要轻点，别吵着他们睡觉。”

江明升左脚下楼，还没踩实地面，就被江智深给小声地呵斥住了。

他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疲惫的好大儿，一愣：“大半夜的，你做贼去了？”

江智深伸手放在唇边：“嘘，声音也小点。”

江明升莫名其妙，眼神怪异地看着他：“吵着谁，你倒是说清楚。”

江智深干脆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都说小声一点了，老舟还在睡呢。”

江明升瞪大了眼睛：“你说……厉总，他睡在咱们家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两个人跟地下党接头一样，江明升悄悄地说道：“我们家屋子的隔音挺好的，他们睡在哪间屋子里？”

江智深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虽然不想反驳，但他也曾在某些夜晚听到过某些动静，一点不敢苟同隔音很好这句话。

家里所有人都被他勒令不管做什么都要静悄悄的，务必不能弄出大的动静，并且他还亲自坐在沙发上看着。

但坐了没多久，又站起身，拍了拍他老子的肩膀：“你跟我出来。”

江明升一副反了天的表情，哪儿有这么跟老子说话的，但他想了想客房里睡着的人，又爬起身，过去了。

两个人站在了别墅花园里，好汉遣走了所有人，只剩下他们父子俩。

厉辞舟说过那个道士留给他自己处理，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一天一夜没合眼，又经历了那样一个惊魂的夜晚，江智深脑袋很疼，涨得难受，但却一点睡意没有，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他看着一脸如常走过来的父亲，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江明升一脸惊异，神情中还带着几分忐忑：“见什么，你个臭小子一大早就在发什么颠？”

江智深对着他装模作样的神情讥笑一声，并没有给对方退却的机会：“你那两个小儿子，不打算给我介绍介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