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程坎在听到拐角处的猛烈撞击声,以及时苓不再移动的定位,大脑瞬间空白,亡命奔逃般冲向车祸现场。
时苓的爱车,车头瘪了,轮胎也飞出去了,更要命的是有个男人居然在强硬的企图将时苓的车门拽开。
程坎直接飞去一脚,把那个疑似妄图补刀的混蛋直接踹飞出去五米远。
程坎还想接着上前暴揍那人,那个人却在眨眼间就窜出去十几米。
程坎甚至都没看清那个人的面容。
由于时苓的情况才是当下最紧急的,程坎没再穷追不舍,按住车门上隐藏的紧急开门按钮,用力一拽,车门就直接掉了下来。
“连车门都拽不开的傻逼还想威胁他苓姐的人身安全?做梦!”
程坎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看到时苓伤势并不严重,心率也比较稳定,程坎才松了一口气。
将时苓扶下车,打了辆出租,送时苓去医院。
在车上,程坎给时烬打了通电话,告知他关于时苓的状况,顺便拜托时烬去处理剩下的事项。
时烬即便万分焦急但仍要保持冷静自持,并且保证会处理妥当。
程坎捂着时苓额头的伤口,无声祈祷着:“苓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
不知在梦境中游荡了多久,时苓才隐隐想起自己还需要苏醒的这档子事。
但是时苓总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空了许多,不是单纯的头脑空白。
更像是自己的意识被人为的割裂开来,抽丝剥茧的剔除了什么东西一般,而那些东西也并没有全然消失不见,而是被存放在一个类似小匣子的空间。
面前尽是光怪陆离的记忆碎片。
而无一例外全部是关于萧栖寒的记忆。
这究竟是一种从何而来的奇怪感受?
时苓感觉自己的记忆仿佛是被人为的恶意翻乱捣毁,转瞬即逝难以捉摸。
——
在记忆中,时苓再次清晰的看到萧栖寒。
那个时候时苓昏昏欲睡的趴着,抬起眼望着喝着瓶装水的萧栖寒。
时苓发现貌似确实没有见过萧栖寒用过水杯。
“一直喝凉水,你胃不会难受吗?”
喝一口凉水都得缓半天的胃病困扰者时苓真诚发问。
“瓶装水比较方便。”
“那也要多喝热水喔~”
萧栖寒顺从的点点头。
“回家就喝。”
之后时苓有事没事就去萧栖寒家里蹭茶喝,发现萧栖寒不仅懂茶道也挺注重养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
记忆再度错乱。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再形成串联的片段,仅仅是支离破碎的幻影,看不真切也抓握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直接在梦境中流转了一整个纪元。
时苓的意识才逐渐与躯体重新建立联系。
可连她自己都没能意识到自己大脑的记忆被抽离的格外空阔。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洁白无瑕的病房天花板,下一秒视线里就冒出了一个黑黄相间的脑袋。
关于这个脑袋,时苓还有印象,是一个关于程坎的妈生黄金发被强制染黑的悲伤故事。
“苓姐!!!”
时苓企图抬手攥住程坎的嘴,可惜失败。
整个身体麻木的像是当了三年植物人。
时苓缓缓的试图移动自己的躯体。
恢复感官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程坎的嘴捏住。
“可以了,我没死,不用嚎了。”
程坎停止哭喊,一屁股坐到时苓的床沿。
“苓姐!你都不知道!但凡我去的晚那么一小会儿!你可就要被歹人补刀了!”
“蛤?那个人撞了我还能动?”
时苓虽然意识还有几分混沌,但失去意识前的记忆倒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