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过道,一名狱卒手提火把,领路在前。两名高大狱卒,押解着戴上了脚镣的李科南,紧随其后。
四人缓缓而行,来到关押李北大牢房门前,驻足停下。
“如此,便将他关押此处,兄弟二人亦可相伴,黄泉之路也有个伴!”领路的狱卒,指着隔壁牢房,高声言道。
“速速进去,老实待着!”负责押解的狱卒,顺势一推,将李科南推入牢门,迅速上了锁。
李科南背后受此突然的推力,踉跄数步,几欲摔倒。
三位狱卒转身离去,并将火把带走,牢房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李科南摸索至墙边,靠墙缓缓而坐。
黑暗中,突闻一阵悉索之声。他警觉而起,然而牢房内过于漆黑,无法看清眼前之景象。
一只老鼠突然爬上他的脚背,他悚然一惊,迅速用手将老鼠拨开,怒声呵斥道:
“滚开,该死的老鼠,此时此刻,连你也敢来欺辱我!”
突然,隔壁牢房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咳……”
“是谁?”他低声问道。
“大哥,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科南心中一喜,顺着声音摸索过去,他想离弟弟更近一些,“北大,你还好吗?”他急切道。
“我还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大哥,你也被抓进来了?”李北大双手撑地缓缓坐起,他也在黑暗中摸索着,向李科南靠近。
“六弟,都是大哥连累了你啊!”李科南悔恨地说道。
“大哥,这怎能怪你呢?我们乃亲兄弟,本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李北大安慰道。
黑暗中,李科南拳头紧握,脸上露出凄凉之色。
“好!好一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若能再坚持一下。大哥,或许就能想到解救之法,也不至于我们两兄弟一同沦落至此。”
“大哥反倒怪起我来了!哈哈哈……”李北大苦笑起来。
“他们对我用酷刑逼供,我紧咬着牙关,未透露半句。不曾想到,大哥竟然要毒害自己的亲弟弟!哈哈哈……”
“你在胡说什么?大哥什么时候想要毒害你了?”李科南疑惑道。
闻言,李北大一怔!“莫非不是大哥命人送来有毒饭菜,欲想灭口?”
“唉!六弟,你中计了……”李科南长叹一声。
李北大愕然愣住!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皆是上官小姐所设之局,他无奈叹息:
“唉,竟不敌一黄毛丫头,如今说什么皆已晚矣,我等已身陷此处。”
沉静片刻后,李科南开口道:“事已至此,唯有另觅良机了。”
言罢,牢房重归沉寂。
李北大垂首沉思着,忽地缓声道:“大哥,上官小少爷尚是稚童,是你指使肖世对他动手的吗?”
他话音刚落,李科南想说点什么,远处忽地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二人悚然一惊,瞬间警觉起来。
只见一黑衣人手持火石点燃了墙壁上的蜡烛,整个牢房顿时亮堂起来。
李科南和李北大定睛一看,来者乃一蒙面男子。
那蒙面男子看了看牢房中的二人,问道:“可是李科南和李北大?”
两兄弟相视一眼,然后点头,“正是!”李科南回答道。
只见那蒙面人一言不发,直接掏出一瓶药丸,倒出两粒,分给每人一粒,沉声道:
“此乃可令人假死之药,药效仅维持三日。你等在升堂前服下,届时自会有人来收殓尸首,三日后再服解药,便可恢复体征。”
“是欧阳大人遣你来的吧?”李科南看着蒙面男子,满脸欣喜之色。
蒙面男子颔首,“切记,一定要在升堂前服下。”说完他将牢里的烛火熄灭,又悄悄退了出去。
李科南与李北大紧握药丸,他们深知,此乃唯一生路了。
次日清晨,衙门升堂前夕,杨县官差遣衙役速往上官府通报,传唤上官府之人前来听审。
随后,他又下令将李科南从大牢押解过来。
突然,只见负责押解李科南的衙役飞奔而来,“不好了,大人,狱中出人命了!”他惶恐禀报。
“你说什么?是何人死了?”杨县官惊疑。
“大人,小人几个前往牢房押解犯人,惊见两名狱卒已遭人杀害,李科南与李北大亦已身亡。”衙役忙道。
杨县官脸色骤变:“这是怎么回事?岂有好好的人突然毙命之理?”说罢,他疾步走向大牢。
牢门前,两具狱卒尸首以白布覆盖,杨县官眉头紧蹙,又步入大牢,目睹李科南和李北大的遗体,“这究竟是何人所为?”他低语道。
他又怒声而起:“夜间当有四名狱卒看守牢门,其余二人何在?”
“大人,经查,另两名狱卒后半夜擅自离岗睡觉去了。”衙役抱拳禀报。
杨县官当即下令:“将昨夜两名擅离职守的狱卒拉出去,各杖责五十,革除狱卒之职,永不录用,本月俸禄悉数扣除。”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衙役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