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官上前仔细查验,未见二人身上有明显致命伤痕。
“传仵作,前来验尸!”杨县官吩咐道。
不多时,衙役便领着仵作入场进行勘察。没一会儿,仵作禀报:
“大人,经查验,牢内两名死者并无明显外伤,均系中毒身亡。而门外两名狱卒皆是被人割喉致死。”
杨县官又眉头紧锁,他深感事有蹊跷,只得下令先将两具尸首收入殓房。
而后,两名遇害狱卒的尸首也由各自家属领走,安葬费和抚恤金皆已发放至家属手中。
我与上官宇接到通报,匆忙赶到牢房门前,恰遇抬着李科南和李北大尸首的担架。
“且慢!”我喝住欲将担架抬往殓房的几位衙役。
我快步上前,揭开白布,见李科南脸色乌青,再看李北大,亦是如此。
我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宇冷哼一声:“哼!如此轻易就让他们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杨县官走过来,答道:“仵作适才查验过了,确认是中毒身亡。”
“中毒?”我满脸疑惑。
上官宇紧握拳头,愤愤不平:“究竟是何人所为?莫非是要杀人灭口?”
“报~大人,衙门外有一妇人,自称是李科南夫人,求见大人。”这时,一衙役小跑而来。
我与杨县官对视一眼,杨县官疑惑道:“是李科南夫人?她来此何事?”
我微微一笑:“她消息倒是灵通,李科南前脚刚死,她后脚便到了。”
“带她进来。”杨县官吩咐道。
“是,大人。”衙役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衣着素雅的贵妇人走近,她两眼通红,扑通跪地,泣不成声:
“大人,民妇求求您,让我见见我家老爷的遗体吧。”
“下跪者何人?”杨县官问道。
“民妇张翠翠,是李科南的正室夫人。”她哽咽着回答。
杨县官伸手虚扶:“李夫人请起身说话,本官已命人将李科南的遗体送至殓房,你可前往该处探望。”
那妇人感激涕零,连连叩头谢恩。
我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妇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蓦然忆起,此妇便是当日我与小喜首次赴龙城集市摆摊售猪油面霜时,最后那位顾客,她将余留的十几瓶面霜尽数购去,故而记忆深刻。
“夫人,可知您家老爷为谁人所害吗?”我试探地问道。
她摇摇头,“民妇不知,昨夜闻听老爷入狱,今早又闻他已死于牢房,民妇这才仓促赶来。”言罢她又嘤嘤啜泣起来。
“也罢,李夫人还是先去殓房看看吧。”杨县官叹息道。
再次叩首谢过之后,张翠翠便随着衙役往殓房走去。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此事非常蹊跷,其中肯定有隐情,必须详查!”我喃喃自语着。
“大人,李科南和李北大的尸首暂且保管好,暂勿让家属领走。”我转而看向杨县官说道。
杨县官颔首,“嗯,此事未查清,确实不宜领走。”
“仵作何在?”我问道。
“来人,速去传仵作过来。”杨县官下令道。
没一会儿,一位年约五十来岁,身材瘦小的仵作急步走来:“大人,传唤小的所为何事?”他恭顺地拱手道。
“那两名疑犯所中究竟是何毒物?”我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仵作。
只见那仵作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答道:
“依在下之见,从这两名疑犯所呈现之症状推断,此二人应是中了江湖中流传已久的一种绝世奇毒!其五脏六腑想必早已乌黑一片,观其面容便可明了。
听了仵作之言,我面带疑虑看着他,质问道:“你尚未解剖遗体,仅观其面容,便能如此笃定下结论?向来如此行事吗?”
面对我的质问,仵作却泰然自若,他微微仰头,自信满满地答道:
“阁下无需多虑,小人从事仵作多年,勘察诸多现场,经验颇丰,如此判断岂会有误?往往只需一眼,便可洞察其中玄机。”
我嘴角轻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沉声说道:“不如,我们一同前往殓房再次查看,如何?”
“但去无妨。”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随后,我们一行人来到殓房门口。
刚至门外,里面便传出张翠翠那痛彻心扉的哭声。
“科南啊,你快快醒来!昨日你还是好好的,今日怎么就躺在这里了呀?再过几日,可就是你六十岁大寿了呀!”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痛与哀伤,让听到的人不禁为之动容。
我犹豫了一下,便率先走了进去,上官宇紧跟在身后。
杨县官和仵作相视一眼,也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