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宇低声道:“听说北临王进京前在封地遭了弹劾,此次不仅是进京祭拜先帝,更是扬威风来了。”
宋明威这些日子没少被秦昭拉去下棋,有时边下棋边给他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就算是榆木脑袋也灌进去了一些东西,他挑眉看了一眼过来的车队:“那皇上对他是何意见?”
宋明宇噤声道:“他是当今的皇叔,就算做些错事,皇上也不好惩治的。”
总而言之,皇上是知晓他什么德行的,只是不予追究罢了。
“怀玉说这几日叫我们都不用太盯着他,若是他想与京中的同僚小聚,只管找借口推辞,也不必劝阻。”
宋明宇闻言先是沉思片刻,又点了点头,“皇上虽命我保护他,可他若是执意要去哪,我只管看守门外就是。”
见他明白意思,宋明威也就放心了,虽不知道温怀玉要做什么,可一定不会对他们有害。
谁料,北临王刚进京,下午进宫与皇上谈了一会,晚上就迫不及待地赴了温和启的宴席。
按理来说以温和启的官职,北临王是看不上的,也不想给他好脸色的,收到拜帖也只当见着垃圾,看也没看一眼。
只是温和启是什么人,他这几日早早打点好了京中留守北临王府的下人,叫他们好好地宣扬一番温晓语身段妖娆,舞姿绝伦的美名。
请了几名画师将温晓语身着薄纱起舞的场面绘成屏风送去府上,北临王这才来了兴致。
要说他离京之后,封地上官员家的女儿也算玩了几个,可到底有些腻了,还是京中高官家的女子出落得更为标致,清高的模样叫他更喜欢。
早已被温和启收买的管家见他眼中涌出意动,旋即就会意了,低声道:“这可是温国公给的孙女,温老爷敬仰王爷英姿,说了许久才肯为了父亲出来舞一曲的。”
北临王起先看了画像的心瞬时又提起三分:“是吗?性子竟这么高傲?”
“王爷,”那管家熟知他的性子,嗔怪道,“好歹是国公府的人,上回在太后寿宴上起舞,那也是得了不少称赞,哪能随便跳给旁人看。”
北临王向来就不喜欢那些太乖巧的,一张布满横肉的脸上燃起三分笑意,但一想到在宫中皇上对他的敲打又有些退怯,“罢了,过几日再说,如今宫里的人还盯着本王呢。”
“哎,王爷,这就岔了,你千里迢迢来京,不过是喝杯薄酒,有何不可?若是连这皇上都要阻拦,那往后.....”
他话说一半,只给北临王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北临王登时就起了瘾,再一看屏风若隐若现的身姿,更是心中按捺不住。
管家见事情办妥,立马差人给温和启递信,自己快步跟了上去,因此北临王来京第一顿酒就是进的永康坊温家三房院子里。
温云纷一见府中张罗开来,就知道温和启将人请来了,温晓语正对镜梳着鬓角,心里更是怦怦直跳:“外面这么大动静,可是四皇子要来了?”
翠屏垂着眼睛,只默默地梳头,温云纷转身回她:“姐姐,爹说了四皇子是悄悄来的,只当府里来了贵客。”
温晓语难得露出一抹羞涩的笑:“这等时候他还愿意来看我就已足够了,我不会惹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