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奶奶拿着烛台出去了,郁谨笙悄悄掀起了被角往外看了一眼,确定郁奶奶已经出去了,他悄咪咪的摸黑起来,按着记忆摸索到了桌子上。
他伸手在桌子摸了摸,皱了皱眉又继续摸,突然他眼睛一亮,他看着手里的两颗糖,想了想,然后又按着记忆摸到了门口,打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看,外边月亮很亮,足以让他看清外面的路。
他没看到郁奶奶跟郁爷爷的身影,偷偷把房门打开了,探了个头出来左右瞅了瞅,确定郁奶奶跟郁爷爷都已经回房睡觉了,他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把门打开,然后轻手轻脚的来到后院的一个小角落里。
他四处看了看,终于找到一根小小的棍子,他拿起棍子挖了一个小坑,然后把手里的两颗糖丢了进去,想了想,他左手又伸进去把糖拿了出来,他微微握紧糖,右手又开始挖坑。
挖了好一会,觉得坑已经够深时他才把手里捏着的糖丢了进去 ,他把泥土都填了回去,填好后他狠狠踩了几脚,看着已经平了的地,他满意的起身拍拍手往房间走,走到门口时,他想了想,又跑到了小角落里,他又看了看,然后又拿起小木棍走到旁边挖了几颗小草,然后又回去种在了埋着糖的平地上,左看看右看看,见看不出哪里不对劲了他才满意的点点头 ,跑回了房间里。
回到房里他发现自己的手沾染上了泥土,又悄咪咪摸到了灶房里,拿水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给自己净手,这才又满意的回了房。
只是他才刚想躺下,他又看着左手上湿哒哒的纱布,纱布湿湿的,勒得他很不舒服,他有点不满的又把纱布拆了,想了想又起来把纱布丢到了窗外,这才又满意的上了床。
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他的手又开始疼了,而且还又痒又疼,他有点委屈的起床又打开了窗子,就着月光查看自己的的左手,果然又有点浮肿起来了。
他知道郁奶奶把他的药放在哪里,然后他又偷偷摸摸出了门,他悄咪咪的轻手轻脚走进了堂屋,轻轻摸索着药,眼睛时不时的盯着郁爷爷郁奶奶的房间,生怕发出声音把他们吵醒了。
好不容易他终于摸到了药跟纱布,他开心的弯了一下嘴角,又跑回房间就着窗口的月光给自己上药包扎,他记得奶奶每次都给他涂五棍子的药,他拿着小棍子挖了五棍子药胡乱糊在了伤口上,只是他尝试了好多次都包扎不好,明明是按照奶奶的的动作包的,他包着包着就生气的拿着纱布一顿胡乱的包,最后把自己五根手指都包裹在了里面,成了个鸡腿的样子,他看了看,满意的又把药拿回了原处,才又回来睡觉了。
只是他还是睡不着,伤口还是好疼,而且他的左手很不舒服,他看了看他刚刚忘记关回去的窗子,盯着外面的月光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紧紧闭起了眼睛,睡觉,睡觉,睡着就不疼了,就像之前一样,睡觉睡觉……
第二天郁奶奶一如既往的端了水进来给郁谨笙洗漱,原本以为郁谨笙还在睡的郁奶奶进门差点吓了一大跳。
只见郁谨笙顶着两个熊猫眼坐在床上,目光幽幽的盯着门口看。
郁奶奶端着水走进来,奇怪的看着他,“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还有干嘛那种眼神盯着门口看,怪吓人的。”
郁谨笙看着郁奶奶片刻,眼眶微微红了起来,再然后,眼泪就从眼角溢了出来,郁奶奶被他莫名其妙的泪水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安抚,“阿笙,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做噩梦了吗?乖,梦都是假的,不哭了不哭了。”
郁谨笙抬眼看着郁奶奶,伸出了包成鸡腿的手,“奶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