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得找她去。”瘌痢头料想李氏这么在意儿子的前程,绝不会这么涮自个儿,指不定有什么事儿耽搁了,这可关系着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呐!
“今儿个可不许你扫兴,要找改明儿找。”王四拦着他不让走,热络地拽着他往城内走,扭头吩咐王五,“外头喝酒不尽兴,你去酒楼叫桌席面送到猫耳胡同。”
王五应了一声,大步往另一个方向走,没几步就没了踪影。七歪八拐走街串巷,哪里像是才来清河镇半个月?
熟门熟路敲开了院门走进去,赫然是威震镖局的校场,同守门的熟络打招呼,地道的清河镇口音,“福伯,好些时日没见身体可好?”
“好着呐,死不了!”福伯右边袖子空荡荡的,说话中气十足,单手将门锁上后捶了两下王五的肩膀,“你小子又壮了不少,少东家特意把你们兄弟从府城叫来,可别把事儿办砸了。”
“您就瞧好吧,对付个烂赌鬼都用不上我们兄弟俩的千术,保管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王五凑到福伯耳边道:“劳您给少东家报个信,让他放心,这几日他出不了城。”
一只鸽子自威震镖局飞出来,带着王五的消息振翅飞往梅花坳。
咻——
鸽子被石子儿打中直直坠落在地,三阳像只猴子一样从树上蹿下来,兴奋地玩着手里的弹弓将鸽子捡起来往竹院跑。
“小风哥,小风哥,有好东西,咱烤着吃。”
三阳边跑边喊,小风哥的烤肉可是一绝,鸽子要是拿回家一准是炖汤喝。
女儿家家才喜欢喝那些个汤汤水水,男子汉大丈夫就得烤着吃!
“小风哥,瞧我打到只鸽子。”三阳怀里抱着只还在挣扎的鸽子冲进院子里,口沫横飞宣扬自个儿的英雄事迹,“丰收哥给我做的弹弓,嘿嘿……我随手这么一瞄,咻——啪——它就从天上掉下来啦。”
林南风正在院子里摆弄半成品的木头车,这是前两天让丰收和满仓抽空做出来的,他俩白日里帮着康叔打下手,只能晚上抽空来做木头车,进度缓慢。
好在林南风不急着用,也不催着他俩日夜赶工。
听到三阳的嗓音,抬头人已跑到眼前,打趣道:“瞧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猎回来一只鹰。”
说着眸光扫过他怀里灰白色的鸽子,扑腾着想逃却飞不起来,看到爪子上绑着个小竹筒,林南风挑了挑眉,“你小子打的是信鸽。”
“啊?我不知道啊,还真有飞鸽传书啊!”三阳一听更兴奋了,把绑在鸽子腿上小竹筒解下来递给林南风,随即想到鸽子是人家养的,踌躇道:“那是不是不能吃了?得还给人家!”
林南风打开竹筒,半点儿没有不能看别人信的自觉,抽出里头卷起来的纸条。
“小风哥,看旁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好?”三阳抿着唇,强忍着也想凑过来看的好奇。
林南风丝毫未停,将纸条捋开扫过一眼递回给他,理直气壮忽悠道:“不看怎么知道鸽子是哪家的?你不是要还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