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渐消,蝉鸣依旧。
虞府的气氛却并不平静。
由于关玲儿母子的存在,张氏与虞洪秋之间的关系闹得更加僵硬。
张父几次劝说张氏要大度一些,接纳关玲儿,好歹让家里和睦一些。
张氏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但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她咽不下这口气。
丈夫被其他女人抢走,这种羞辱怎能轻易释怀?
正室想磋磨妾室总是有法子的。
张氏要求关玲儿每日晨昏定省,表面是立规矩,实则是故意折磨她。
天未亮,关玲儿便要到张氏院里请安。
张氏常刁难,让她在旁站上一个时辰才允许退下。
早膳时,关玲儿还得伺候布菜,稍有怠慢便被训斥。
更别说其他的事情。
关玲儿气得牙痒痒,便向虞洪秋哭诉。
虞洪秋见自己心尖上的人受委屈,怒火中烧,当着下人的面狠数落了张氏几句。
张氏的心更寒,不顾颜面又和虞洪秋吵了几次。
夫妻二人因此越发生分。
“娘,你这样闹下去,只会把爹推得越来越远!”虞娟丽不满道。
张氏冷着脸,“他早就不在我这里了,还能推到哪里去?丽儿,你还不明白,娘气不是别的,是他拿着我的钱,去养那个狐狸精,连带着那个小杂种也过得比你这个嫡女还舒服!你让我怎么忍?”
虞娟丽微皱眉,语气无奈,
“娘的心情,女儿如何不能明白,但你天天这样与爹闹,对我们家有什么好处?你越闹,爹越护着她。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不过是徒惹人笑话而已!
现在我婚事还没落,前些日子爹说要给我相看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你和爹闹得这么僵,最后吃亏的只有我!”
张氏听得一愣,针尖似的话语刺入心里,一时竟无言以对。
丽儿长大了,越发懂事,却也越发冷淡。
那从前贴心的小棉袄,早已渐行渐远。
张氏只觉心寒,若是从前,她的丽儿会想办法帮她一起教训那个贱人。
可现在,她首先考虑的是自己。
张氏虽然难过,可架不住是自己的女儿。
为了她的亲事只能忍一口气。
正沉思间,下人来报:“长公主府的人来送请帖,”
张氏一听,脸色的阴霾顿时消失不少,忙抬手道:“快请!”
虞娟丽亦难掩喜色,微微坐直了身子。
长公主的寿宴,能接到请帖的皆是皇亲国戚。
一张请帖不仅象征着荣耀,更隐含着虞家受到长公主青睐的含义,足以让人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