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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苏拖着受伤的脚踝往回走。
忽然想到什么,到底问了守在不远处的逐风:“方才你也正要出手吗?”
逐风隐藏人群之中一直暗中保护,他深刻记得上面的吩咐,别和虞二姑娘多说话。
想到镌风的后果,逐风张了张嘴,半天嗯了一句。
就这?就这?
虞苏垂下嘴角。
不就是挖了一次人,对她如此防范。
“我只是想谢谢你,我刚刚看到你也准备出手了。”
逐风缓了会道:“属下本想斩断马腿,不想王爷竟然能控制惊马。”
断了马腿,那马车肯定会受惯性往前翻。
最优方法还是陆玄昭控制住马蹄落下的方向。
虞苏听着逐风口吻里的欣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叹了口气:“也好,免得惹出更大的祸端。”
经过此事,虞苏腿也伤了,也没继续逛的心情了。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天的遭遇当真令人心力交瘁。
身旁的秋实却是止不住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被方才的变故吓坏了。
“没事了,乖,别哭了。”虞苏语气平淡地安慰了一句。
她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但看着小丫头哭得可怜,到底还是开口劝慰。
“都、都是秋实的错。”秋实抽抽搭搭,眼睛红彤彤像只兔子,“我怎么老是出错了,怎么这么笨……”
虞苏听着她的自责的话,心里那点不耐烦倒是消了几分。
“不用自责,这个意外谁能预料的到。”
秋实泪珠子还挂在眼角,语气无比认真道:“如果秋实没有非要看杂耍的话就不会发生。”
“我看得也很开心呀。”
虞苏语气故作轻松。
谁知道这一句反倒打开了秋实的泪闸,哭得更厉害了。
虞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身边这个哭得惨兮兮的丫头,心里既是烦躁又无奈。
“别哭了!”终于,虞苏忍无可忍,提高了声音。
这一声呵斥真管用,秋实立刻噤了声。
只是那样子就更加可怜了,眼泪在眼睑里打转,既不敢哭出声,又憋得难受。
虞苏揉了揉眉心,心里暗叹。
她向来是个明白人,最是趋利避害,可偏偏对这个傻丫头狠不下心来。
二人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着,秋实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虞苏,生怕再出什么差池。
却不知人群里,一双眼睛始终凝视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傅怀溪站在檐下阴影里,指节因为方才的紧张而泛白,此刻才缓缓松开。
这时他这才发觉自己掌心已经沁满冷汗。
他本不该再为虞苏牵动心神。
可方才马蹄扬起的刹那,惊惶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
虞苏虽然可恨,他也不愿她遭遇不测。
若是玄王当场发难,他也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护人。
那女人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