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被拓跋烈带到了一处无人院落,院中树木早已枯死,一些家具物件乱七八糟躺了一地,蜘蛛在上面结了一层又一层的网。
“砰!”
拓跋烈将白芷无情地扔在凌乱的院中,幽紫色的瞳孔如同俯视蝼蚁般睥睨着眼前一切。
紫庸皇帝代代皆以残暴出名,他们在位时凶残暴虐,所习蛊与毒皆是同辈中的翘楚,他们武力超群,也喜战乱,由爱攻打周边各国以扩充国土。
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边是每一代紫庸皇帝皆难善终,他们大多在四十岁身体便会出现问题,严重者甚至难以活过半百。
正因如此,拓跋烈如今虽只是紫庸太子,却已是紫庸真正的掌权者。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摔在地上的白芷,深邃的眼窝在阴影下显得那双眼格外阴鸷。
“看来你对我很不满,嗯?”
白芷趴坐在地上,撑着上半身的双臂轻微颤抖着,他此刻脑袋发僵,浑身肌肉都是绷紧的,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又有些昏昏沉沉。
他低垂着头,一滴冷汗从眉尾滴落,地上尘灰濡湿,墨染般留下一个深灰色的圆点。
“不说话?”拓跋烈哼笑了声,如同打量货物般围着白芷走了两步,而后不知发什么疯,忽然一脚踹向白芷的胸口。
白芷反应不及,被这一脚踹中胸口飞了出去,身体摔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激起一层飞灰。
“咳,咳咳……”
白芷掩着嘴咳出一口血,在尘屑飞扬中慢慢地从那片狼藉中站起来,抬眼看向拓跋烈,目光冷冽,如同冰封的积雪。
拓跋烈隔着飞灰打量着白芷,嘴角慢慢上扬,像是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对了,就是这个眼神,冷得仿佛千年寒冰,又像天山之巅的积雪,既淡漠又无情!”
“十年了,终于让我再次看到了这双眼睛。”
拓跋烈向白芷慢慢靠近,眼中是变态的疯狂与兴奋,他伸手钳住白芷的下巴,让他微扬起头与自己对视。
看着那双冰冷的琉璃紫瞳,拓跋烈明激动地颤抖:“就是这双眼睛,冷得彻骨,寒得入髓,偏偏又是琉璃般的晶莹剔透,真是太令人心动了!”
苍白的手微微用力,拓跋烈欣赏着白芷因疼痛而皱眉,他就是振奋地凑近,在他耳边诱极致蛊惑。
“好弟弟,跟哥哥回家吧!”
“休,想!”
白芷冰冷的双眼寒光乍现,下一刻,以手为刃,几乎用尽全力袭向拓跋烈的要害。
拓跋烈反应不及,被白芷击中,却只倒退了几步便瞬间站稳。
危险的目光锁住袭击他的白芷,嘴角噙起令人胆寒的笑:“你想逃?”
白芷不答话,在喘息中将眩晕的感觉压下去,脚边的椅子箩筐在瞬息间被他踢向拓跋烈,在对方躲闪之际,白芷立刻转身逃走。
拓跋烈漫不经心地躲开飞来的东西,戏谑地看着白芷逃离的背影,异常邪恶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阴鸷,寒冷,如同地狱中的恶鬼。
“你以为,你还能逃的掉吗?”
拓跋烈不慌不忙得抬起右手手腕放到嘴边,锋利的牙齿咬破了手腕的血管,拓跋烈将流出的鲜血滴进一个半透明的白色小瓷瓶里。
鲜血注入,瓷瓶里有什么东西在血浆中翻滚乱撞。
与此同时,与破旧的院门只差一步之遥的白芷眼前骤然一黑,脸色几乎在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身体在震颤中摔倒在地上,又因为极度的痛苦而蜷缩起来。
痛,撕心裂肺的痛,好像身上的每一根血管经脉都在经受酷刑。
白芷只有死死咬着牙才不会让自己在如此剧痛中呻吟出声。